徐先生淡然一笑,眼眸子深处划过难以察觉的鄙夷之色,轻言道:“郡守大人,当年三国之间,那周公瑾为了留住刘玄德在江东,可是设计好了不少的主意,虽说刘玄德最终未能中圈套,但是凌垒却不是刘玄德!”
贺学之眯着眼睛,司徒静兀自有些不解,问道:“徐先生的意思是?”
徐先生平静道:“凌垒终究只是一个没有什么大见识的阉人,我们在园子里让他极尽享受,吃喝玩乐,尽皆满足于他,虽然阉人不能,但并不是不能观赏,而且我们以奇珍异宝,还有那珍惜美食让他沉溺其中,终日以美酒让他醉生梦死,那样一来,只怕就算别人想见他,他也没空见那些人了!”
司徒静顿时明白过来,拍手笑道:“好计策,只要凌垒缩在春园享受,那帮家伙就算查到些什么,没有凌垒点头,本官也是压得住。到时候那些人定然对凌垒大有怨意,我们甚至可以安排凌垒听到那些人的怨言,这样一来,凌垒必定会和我们走在一条路上,只要凌垒听话,别说苏克雍想查我们,只怕到时候苏克雍自己便要带着一身罪名在身上,哈哈哈哈……!”
贺学之也摸着自己白白净净的下巴,笑眯眯地道:“不错,控制住凌垒,苏克雍也就翻不起大浪,他要是来硬的,不用我们动手,抬出凌垒就可以整治他……这一路人,先生轻松便想出应对之策,实在高明!”
徐先生摆手笑道:“主公过奖了。最难对付的并非苏克雍和凌垒这帮人,还有一个人,咱们那是一定要小心留意的!”
司徒静不等贺学之说话,立刻问道:“谁?”
徐先生缓缓道:“护粮官韩漠!”
“那小子?”司徒静一愣,随即笑道:“先生是不是太谨慎了,韩漠多大的年纪,他能当上护粮官,无非是韩玄道那狐狸在后面盘算而成,黄毛孺子,有何惧之!”
徐先生淡淡道:“郡守大人对韩漠知道的很多吗?”
司徒静端起茶杯摇头道:“倒也不多,不过一个毛都没有长全的小子,能有多大能耐。我倒是听说他在渤州郡立下了不小的功劳,不过是真是假,那还有待商榷,到今日我还是不相信的。”
徐先生微笑道:“据我所知,绝非虚假。韩家去年就组建了一支骑兵队,虽然不知道何来的马匹,但那却是极为强壮的魏马,这一支骑兵队一直在东海境内训练,是韩家的私家军……这一支骑兵队,还有一个很奇怪的名字,叫做‘风骑’,而这支风骑,便是韩漠一手组建起来。黎谷关之战时,韩漠就是带着这八百风骑越过黎谷山脉,从后方袭击叶家军,趁乱打开了黎谷关的大门……而且翰叶城迅被破,也是韩漠设下计策里应外合导致!”
贺学之神色平静,司徒静却是皱起眉头来,冷声道:“如此说来,这小子还真有些能耐?”
“若是毫无能耐,皇帝也就不会将西花厅交给他,更不会一力提升他为豹突营护军参领,更是担任此次的护粮官。”徐先生自始至终都保持着极为平和的心态,而且说话慢条斯理:“从京里是来过消息,豹突营原来的骑兵队护军参领慕容鹤,死得不明不白,不少人都怀疑是韩漠所为,但却找不到一丝证据……郡守大人,这样的人物,绝不能以他的年纪来判断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