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车夫一愣,迅即叫道:“大人,我……我冤枉……!”
韩漠探出左手,往那车夫脖子抓取,喝道:“住口……!”眼见他的手便要抓住那车夫,那车夫脸色煞白,目瞪口呆见,却见到韩漠的右手忽然如电般往那力工抓去,这一下变化及其突兀,而且度极快,那力工反应过来时,韩漠鹰钩般的右手已经抓向他的咽喉。
力工低喝一声,身体侧闪,便要躲过这一击,谁知道韩漠的身形如同鬼魅般,这力工闪躲之间,韩漠的身体也跟着向同一侧滑去,飞起右腿,往那力工身上直踢过去,就听“砰”的一声,正踢在那人的腰间,那人闷哼一声,身体晃动,感觉腰间到脚底一片酥麻,便要瘫倒下去。
韩漠不待此人有自尽的机会,右手已经如毒蛇般探出,扣在力工的下颚处,往上一托,横里一拉,这人的下巴顿时便脱臼,一颗绿色的小药丸从口里飞出来,韩漠伸手接住,现那小药丸外面还裹着一层蜡纸,他是药剂司的行家,自然明白,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,这蜡纸只要被咬破,里面药丸的药性便会作,而且这药丸显然是剧毒药物,入口便要毙命的。
那化成力工的暗探眼中显出惊惧之色,他显然没有想到,韩漠竟能在瞬息间辨识出他的身份,更没有想到,这个看起来斯文的年轻人,出手竟是这般迅果断,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。
韩漠伸手一推,早有两名士兵上前来,将那暗探按倒在地上,更有人取来牛筋绳,将这家伙绑的结结实实。
那名目瞪口呆的车夫此时才缓过神来,额头冒出冷汗,韩漠已经过来拍了拍他肩头,微笑道:“不必害怕,你是自己人,刚才委屈你了。”
车夫忙道:“不……不敢,大人……大人……!”他很是惊讶,一时也说不出话来,方才韩大人不是说自己是奸细吗,怎么出手却是对着那名力工去的?韩大人是如何辨识出那名力工是奸细?
肖木和薛绍已经上前来,眼中都显出惊讶之色,互相看了一眼,薛绍问道:“大人,你……你是如何知道那小子是奸细?这……这可神了!”
韩漠微笑道:“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!”他令人将那奸细的两手张开,有让那名车夫将两手摊开,这才笑道:“诸位且细看!”
薛绍和肖木不由凝神细看,便是旁边的将士们,也都睁大眼睛看,不过是四只手掌而已,面面相觑,都是瞧不出所以然来。
韩漠见众人脸上兀自一片茫然,淡淡一笑,不卖关子,解释道:“你们看他二人的手,这车夫兄弟左手手掌的老茧极厚,这右手却要好上许多……这便是车夫的标识了。车夫都是左手拉缰绳,右手舞鞭子,这左手长年累月被缰绳蹭着,这老茧自然很厚,而右手持鞭子,那自然是要好少许多的。所以他是车夫,自无可疑之处。”指着在地上兀自挣扎的奸细道:“他却是不同,左手极是平滑,这右手却满是老茧……那是练过刀功,使刀才能留下的痕迹,若真是做力气活的,那必定是两只手掌都有厚厚的茧子,难不成他干活儿,一直都是用右手做,左手反而一直闲置着?”
韩漠这样一解释,众人再去比较二人手掌,果然如同韩漠所言,那车夫是左手茧重右手茧轻,而奸细刚好相反,顿时醒悟过来,不由对韩漠大是钦佩。
薛绍叹道:“大人,我虽然年纪大,可是这岁数活得不如你,你看的清楚,我却是一点都没瞧出来。”
韩漠呵呵笑道:“薛护军尉这话差了。所谓三人行,必有我师,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长处,每个人也有每个人的门道,我身上有许多不足之处还是要请教你的…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