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渤州郡数年,身为渤州郡郡守,也是有些亲信的,而且此时叶家已倒,他是渤州郡最高长官,郡守府的官差们,自然会将城中的消息报之与他。
韩玄昌倒也知道这个事儿,早有人将韩漠在望月楼处置韩思远的事儿报给了他,他听闻此事的时候,倒有些吃惊,但很快就明白韩漠的用意,虽然对韩思远的死有些遗憾,但是却挣回了大大的民心,这也算是大大的收获。
赵夕樵此时说起,韩玄昌只是淡淡一笑,并不多言。
一直未曾说话的苏观涯终于问道:“赵大人,依你之见,该当如何呢?”
赵夕樵立刻道:“从京里来的旨意总还要几日,这几日你们数万大军驻扎在翰叶城内外,若是一直如此胡作非为下去,只怕几日之后,翰叶城便是一座死城了。你们平叛,那是王道,但是持王道而行歹毒之事,那是万万不可。本官要你们各自抽调出两百名兵士,由本官亲自指挥,督查城中不法将士,但有滥杀无辜为非作歹者,力斩不饶!”
萧怀金哈哈笑道:“赵大人身为渤州郡郡守,莫非手底下就没有兵士?”
赵夕樵大声道:“大将军也不必说这种羞辱本官的话。当务之急,乃是让翰叶城的民心稳定下来,翰叶城民心稳定,渤州郡也就大致稳下来。”
苏观涯向萧怀金抱了抱拳,缓缓道:“大将军,赵大人说的也未尝没有道理。咱们取些钱财,那是应当的,但是若是杀人太多,只怕民心浮动,到时候会引出更大的麻烦来。”
苏家军入城之后,虽然免不得因为抢掠财物杀了不少无辜,但是相比萧家和杀性极重的西门家,态度倒是温和的多。
韩玄昌也立刻道:“大将军,苏大人说的是,这要是引起意外之变,却是不美。如今整个渤州郡局势未明,吴家尚未诛灭,我们若是逼得太甚,只怕百姓都去投靠吴家,民心一旦失去,我们未必能真正拿下整个渤州郡!”
西门雷藏只是冷冷地望着赵夕樵,却不说话。
赵夕樵如同一块石头,挺着脖子望着萧怀金,神色坚定,他看起来身体单薄瘦弱,但是气势却也不小。
萧怀金皱着眉头,问道:“两位的意思,是要调派人手给他?”
苏观涯点头道:“我会严令部下不可滥杀无辜,即可调派两百精兵交给赵大人去督查。”
韩玄昌也道:“我亦同苏大人一般!”
赵夕樵挺着脖子问萧怀金:“大将军,韩大人和苏大人都愿意调派人手,大将军您呢?”
萧怀金沉吟片刻,才道:“既然如此,那各自调派两百人手交给他吧。”看着赵夕樵,冷声道:“赵夕樵,你若是借题挥,不问青红皂白没有证据便对我们将士,可别怪本将军到时候翻脸无情!”
赵夕樵毫不示弱道:“该杀的人,本官一个不放,不该杀的,本官也不会随意动手!”顿了顿,从衣摆扯下一方布巾来,上前放在大案上,道:“几位大人都画上一个手令吧!”
几人也知道,没有手令,就算赵夕樵带人督查,只怕那些将士也不会放在心里的。
签手令,赵夕樵立刻让人跟着几名主将的人手去点兵,开始全城督查,这事刚完,他便又道:“大将军,那些降兵你准备如何处置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