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客人哭丧着脸,悲声道:“你家小姐?我见都没见过,她也不知道了什么神经,我……我们兄弟喝酒喝得好好的,她……她突然就打起来了。”
大宝抡起拳头,对着客人的脸上一拳打了过去,几乎将客人打晕,怒道:“你骂我家大小姐神经?”别看平时大宝孩子般,这打起架来,浑身上下就有一股匪气。
四周顿时围上来不少人,店里的掌柜更是跑出来,连连作揖:“这位女侠,这位大兄弟,你……你们这是干什么?大伙儿不是喝的好好的吗?有事儿咱们慢慢说,可别动手。”
侠女杜冰月英姿飒爽,一脸的恼怒,脚踩着客人道:“说,你为何要欺辱她们?你道不道歉?”
韩漠一头雾水地看着杜冰月,实在不明白生何事?难不成这两个客人竟是得罪了这名性如烈火的女海匪?
杜冰月温柔的时候倒也温柔,可是起火来,那也是带着海匪性子的。
被杜冰月踩踏的客人哼哼唧唧,争辩道:“你……你放开我,我……我给了她们银子……这有……这有什么错?她们……她们自己愿意……!”
那掌柜的正不知如何是好,猛地瞧见一旁不动声色的韩漠,如见救星,过来鞠躬道:“五少爷,你老来了就好,这……这事儿您看如何是好?”
“到底怎么回事?”韩漠皱眉道。
杜冰月瞧见韩漠,眼睛一亮,本来恼怒的漂亮脸蛋顿时笑起来,高兴道:“小五哥,你来了啊?”
韩漠叹了口气,走过去,低声道:“月儿,这里人来人往,不好看,快放了他,有什么事情慢慢说,他要是欺负你,小五哥帮你出气。”
杜冰月立刻气呼呼地道:“我不放。这两个家伙欺负人,除非他们道歉,否则我要打的他们满地找牙。”
四周不少人见到韩漠,纷纷鞠躬行礼,见杜冰月和韩漠认识,本来不少人还在恼怒杜冰月不懂规矩,此时却都偏向杜冰月,有人甚至叫道:“这位姑娘果然是侠肝义胆,打抱不平,五少爷的朋友就是非同一般!”
“是啊,是啊,五少爷的朋友,自然都是了不起的人物。我瞧这位姑娘身手敏锐,英姿飒爽,想来是哪位府上的大小姐,果然是宅心仁厚,为老百姓出气。”
韩漠皱眉道:“究竟生何事?”
杜冰月这才解释道:“这两个坏痞子,他们让两个姑娘家唱歌给他们听,还上前动手动脚,轻薄人家,我看不惯,出声喝止,他们反而骂我多管闲事,还说我是狗逮耗子,骂我是狗,小五哥,你说我能放过他们吗?”她拎起地上的客人,柳眉倒竖,气呼呼地道:“走,跟我进去向两个姑娘道歉。”
人群中本有两名官差,见到生情况,想出来过问一番,但是见到韩漠,也就悄悄退去。
韩漠此时倒颇有些哭笑不得。
这些歌女的身份低微,唱曲为生,平日里被客人趁机揩油轻薄两下,那也是常有的事情,谁也不会放在心上。
只是今日这两个哥们显然是走了背运,借酒意轻薄之时,碰上了杜冰月这条女霸王龙,也活该他们两个倒霉。
杜冰月是那种敢作敢为的女人,见到两个客人调戏歌女,不懂规矩的她,自然以为是两个客人欺负女人,这才气不过出头,谁知反而被两个客人骂是“狗拿耗子多管闲事”,杜冰月的脾气,岂能容忍这样的挑衅,二话不说,一番痛打,更是追出门来要让两个倒霉的家伙给歌女道歉。
杜冰月和李大宝一人拎着一名客人,在众人的簇拥下进了酒楼。
两个歌女都是吓得面无人色,她们一来是受惊于杜冰月突然武力出手,最紧要的是,她们是害怕因为此事而被扫出酒楼,断了生活之源。
这东海城酒楼有歌女的不多,是一门生活之道,二人若是被赶出去,其他酒楼一旦不收,那可就没有道路可走,要么入富贵人家为奴为婢,要么就是上青楼卖曲。
为奴为婢说不得成为一些府中公子老爷们的玩物,而进青楼唱曲,也用不了几日就会被逼为娼妓,无论哪一条路,都是她们不想走的。
眼见杜冰月和大宝拎着两名客人过来,两名歌女对视一眼,都是面色苍白。
她们也知道这两个客人在东海城也是富豪之家子弟,今日虽然不是自己得罪,祸事却也是因为自己而起,看来回头就得卷铺盖走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