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恐袭规模不小,当地人员紧急撤离,时仲甚至接不回她的尸骨。
那段时间他一直待在房子里,把她常用的薄荷香水喷满整个屋子,抱着她的衣服入睡,就好像她还在身边。
但用处不大,他开始反复失眠。
阳台上焦枯的盆栽没人打理,厨房里摆满的食物腐烂变质。
他想起曾经自己抱着她,拿着书一字一句地给她读散文:
“我的家,从此成了废园一座。”
读到这句时,女人在他怀里感叹道:
“幸好我们家有你在,要是变成废园我就找你算账。”
现在,房子乱了,说要找他算账的人却没有来。
后来时仲被调入首都,这幢黄浦江边的房子,再也无人居住。
就连他的“邻居”们也不再回来,仿佛忘记了这里还有一套房子。
寸土寸金的地盘,从此多了一整层空居。
直到时仲死后,他的骨灰才重新回到这里。
虽然他知道那盏明灯不会再亮,等待的人也不会回来,可是他还在等,就像他们定情时说好的那样——
“如果等不到怎么办?”
“会一直等下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