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行。”丁梓妍一听这话,连忙否决。
“为什么不行?”刘琼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,“以前你不是跟牧原好过吗?现在他帮一把怎么了?”
丁梓妍有苦说不出,她当时和牧原分手,要了他十万块,说了再无关系。
至于柏正,她和妈妈干了那样的事,柏正脾气那么爆,不掐死她就算好的了。
丁梓妍支支吾吾把牧原那事给刘琼说了。
刘琼气得直哆嗦,手指戳着她头:“蠢货,十万块钱,就让你把一条路堵死了。他给你的钱呢?”
丁梓妍拍开母亲的手,也有几分不耐烦:“花完了。”
之前她真没觉得十万是个多大的数字,谁会想到有一天柏家不会再给她们钱呢?
刘琼被她气得够呛,干脆往地上一坐。
“行,你不去,咱们母女要么回你爸农村老家,住那个土胚房,要么就在这儿坐着,等着一起饿死吧!”
土胚房?丁梓妍一哆嗦,她小时候确实有过一段苦日子,锦衣玉食惯了,现在回忆起来,简直是一段噩梦。
让她回老家,和饿死也差不多了。
丁梓妍一咬牙:“我去找牧原。”
刘琼哼了一声,这还差不多。
柏天寇也知道了她们母女回国的事,他沉着脸,因为上次的事,牧梦仪至今还在疗养,不敢出门。
“刘琼什么都不会,这么多年,她基本被养废了。”老管家道,“我猜她们也不敢来找您,丁梓妍以前和牧少爷、柏少关系不错,或许会去找他们帮忙。”
柏天寇本想给她们一个教训,听管家这样说。然而他性格到底稳重,听管家这样说,他道:“那就再看看。”
柏天寇无后嗣,以后柏家还得仰仗这群年轻人,他想看看少年们处理这件事的方式。
六月末,牧原回家,就看见在自己家门口转来转去的丁梓妍。
他许久没见她,丁梓妍早不如以前光鲜,身上那些名牌早就卖了,如今穿的衣服十分普通。
她一见牧原,连忙迎上来:“牧原!”
“你来这里做什么?”
丁梓妍知道今非昔比,她再不敢拿乔,当即泪眼盈盈:“我知道之前我说了我们再也没有关系,但是看在这么多年的交情上,你能不能帮我最后一次。”
她抽泣着:“我和我妈连住的地方都没有,我今天一直没吃饭。”
少年皱眉看着她。
“不是我不帮你,你自己想想,对我姑姑和柏正做了什么事?”
“那都是我妈的主意!”丁梓妍上前拉住他衣摆,“牧原,我们都知道错了,你总不能看着我们饿死吧?”
“放手。”
丁梓妍如今谁也不敢忤逆,她连忙松了手。
她哭泣着,蹲在牧原脚边。
牧原看着她这样,心里到底有几分反差感造成的难受,以前她多光鲜,如今看起来就有多可怜。
整个人的刺仿佛被磨平,再也跋扈不起来。
然而想起可怜的姑姑现在还在治疗,牧原一咬牙,进了屋子。
丁梓妍一分钱没要到,她自然不甘心。
她干脆就在牧原门边哭。
她知道相比柏家那群或成熟、或冷漠的人,牧原心肠最软。
果然没一会儿,牧原打开门,恼火道:“你究竟想干什么?我都说了不帮,你再待在这里,我就叫老方来处理了。”
丁梓妍哭得更厉害:“你不要、不要告诉老方,要是柏叔叔知道,肯定不会放过我和我妈的,你就当给我们留条活路。牧原,呜呜呜,我没有书念,吃不饱饭,我后悔了。我以前虽然不好,可是从来没有对你做什么坏事。”
牧原不语。
半晌,他进屋,递给她一个钱包:“只有这些,并且是最后一次,你和你妈搬走吧,再也不要回来了。”
丁梓妍拿着钱,咬唇。
她心里不甘心,但不敢得寸进尺。
她转身离开之前,牧原叫住她,他犹豫地问:“你去找过柏正吗?”
丁梓妍眸光一闪,摇摇头。
牧原沉默下来。
那天雨中那一幕,让他这段时间沉默不少。他骗不了自己,心里失落又难过,生平第一次喜欢一个女孩子。
然而却输给了……那个人。
丁梓妍也不蠢,她看见牧原眼中的黯淡,心里有个不可思议的猜测。
“柏正和喻嗔在一起了?”
“你别乱说。”牧原低声呵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