轰——
沉闷的爆炸声响起,劳伦斯挥出的钉剑被砸碎了,顷刻间被破甲锤破碎成了数不清的金属碎片,切割着途径的一切,刺入躯体之中。
瞬息的撞击里,内部的漆锑被引爆,推动着锤尖二次突进,将招架上来的钉剑砸得粉碎。
这还不是结束,洛伦佐挥锤的动作仍在继续,碎片切割着甲胄,而审判的锤击还在继续下落着,这一次劳伦斯无从阻挡。
整个胸口在洛伦佐的猛击下瞬间坍塌了下来,面具之下溢出鲜血,骨骼崩碎之音接连不断。
劳伦斯整个人被砸进了废墟之中,烟雾缭绕,受锤击动作的影响,在这瞬息的时间里,洛伦佐还保持着锤击的动作,不等喘息片刻,冰冷的剑光便将激起的尘土驱散,剑刃斩向洛伦佐的喉咙。
洛伦佐试着躲避,却发觉自己挥锤的手臂已经被劳伦斯抓住了,承受了这样的攻击,他居然还有力气作战,在这一刻进行绝对的反击。
距离不够。
在洛伦佐的判断下,钉剑根本砍伤不到自己,可就在将要落下来时,钉剑的长度突然猛增了分毫。
钉剑脱手了。
不,没有,在挥剑的同时,劳伦斯松开了手,令剑柄滑出自己的手心,但就要彻底脱离时,他死死地抓住了剑柄的边缘,令它在这种极限距离下斩击。
这突然的变故令洛伦佐心神一冷,随后喉咙处的鳞甲崩碎,其下有鲜血溢出。
两人纠缠的身影迅速地分开,洛伦佐捂着喉咙,但鲜血还是止不住地涌出,劳伦斯的钉剑上镀有圣银,虽然强度弱了几分,但对于猎魔人却有着压制的效果。
“这算是平手吗?洛伦佐。”
烟尘的废墟中有声音响起,劳伦斯费力地爬起,整个胸口怪异地瘪了下去,但在秘血的作用下,强健的血肉在增生,它们将折断的骨骼裹挟了起来,强硬地修正着它的位置。
在秘血的沸腾之下,恐怖的生命力治愈着二人,而他们就像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厮杀一般,不约而同地收手了,短暂的平静之后战鼓之心再次奏鸣。
劳伦斯拄着钉剑,洛伦佐也再度从大提琴箱中取出新的武器。
如今两人的秘血都处于临界突破的边缘,可以说他们此刻就是一头头人形的妖魔,这种伤势还不足以完全地杀死他们,只要有些许的喘息之机,他们便会再度站起来,投入这无止境地厮杀之中。
“下一回合,劳伦斯。”
嘶哑的声音响起,看起来在圣银的压制下,洛伦佐的喉咙还没有完全地愈合。
但这不重要,此刻没有什么东西能影响到二人的厮杀了。
黑暗的尽头有破空的尖啸响起,一把又一把的飞刀被洛伦佐掷出,这东西影响不了劳伦斯多少,他反而因洛伦佐这种行为觉得他有些可笑。
钉剑轻而易举地将其斩落,就像随手捏死一只虫子一样轻松。
“你已经无计可施了吗?洛伦佐,这种把戏都用上了。”
劳伦斯问道,他最后都放弃了斩击,任由这些飞刀划过自己的身体,钉入一旁的石块之中。
“我倒想问问你,劳伦斯,你是真的没有任何的进步啊。”
黑暗的另一端响起洛伦佐的声音,他高抬起了手,手中似乎是正握着一把手枪,随着他扣下扳机,一道钩索钉入了上方的黑暗,直接将洛伦佐拖入了空中。
“还是一如既往的傲慢啊,劳伦斯。”
伴随着声音的休止,汹涌的烈火在劳伦斯的身边燃起,在接连的厮杀下,洛伦佐的血几乎浸透了这片土地,净焰在其上升腾,转眼间便化作火海点亮了黑暗。
又是数把飞刀落下,劳伦斯都快看烦了这样的攻势,不过这一次他注意到了。
这一次的飞刀与之前的飞刀不同,而且它的目标并不是自己,就像随意丢弃一样,被洛伦佐随手丢了出来。
“真是不长记性啊,劳伦斯,你上次就是因为傲慢,死在了我手里。”
洛伦佐俯视着火海。
铁质的飞刀成功地麻痹了劳伦斯,漆锑飞刀落入净焰的火海之中,随后狂暴的怒焰升腾着,仿佛有红龙正肆虐在这片土地之上。
空气燥热了起来,无尽的尘埃与鲜血迸发的泡沫混合在了一起,被呼啸的狂风卷动着,它们撞击在墙壁之上,使其剧烈地摇晃了起来。
光明降世,一寸寸地驱逐着黑暗,转眼间叶加大剧院内散发出了辉煌的光,就像决堤的潮水般,每一道缝隙之中都奔涌着流动的名为“光”的液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