伊芙猛地坐了起来,看向了阴影之中,不知何时洛伦佐已经坐在了门槛上,嘴上叼着刚刚点起的烟,光芒有些微弱,烟雾缓缓升起。
“然后呢?”
洛伦佐一脸的不屑,想到这个所谓的实习,洛伦佐就觉得怪怪的,感觉就像亚瑟在报复自己一样。
这个团队配置离谱的不行。
可他也清楚亚瑟的用意,这一次亚瑟不想再保护伊芙了,又或者说他想用另一种方式去保护她。
与其用盾牌将她紧密地包裹起来,不如让伊芙自己握紧可以劈开一切阻碍的利剑。
磨砺一把利剑需要一个恰到好处的磨刀石,这次风险大的离谱的工作显然就很合适,但又不能一口气把利剑磨断了,所以洛伦佐来了。
“然后?”
伊芙又重复了一次洛伦佐话,她好像在思考什么,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脸,尽可能让它柔软下来。
“然后就是拜托你好好工作了啊!洛伦佐·霍尔莫斯先生,你要是玩脱了的话,我的实习也会被搞砸的啊!”
她吐了吐舌头,故作可爱的样子,眼神里尽是献媚地看着洛伦佐,表情做作。
虽然伊芙只能看到阴影里有着一颗微弱的光点,但随着她话语的讲述,她能清晰地看到那光点在剧烈地颤抖,似乎洛伦佐在强忍着发出呛气的声响,身体因此剧烈地颤抖起来。
“你还是天真了啊,洛伦佐,这算是平局吗?”
伊芙收起了表情,咯咯地嘲笑了起来,所谓笑里藏刀,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。
失算了。
阴影里,洛伦佐深呼吸,他熄灭了烟头,一时间觉得这个女孩烦的不行。
说实话,洛伦佐很不擅长对付伊芙这样的女孩子,一个个的想法比老狐狸们都复杂,还独立的不行,就像一个倔脾气的熊孩子。
他开始怀念周六主妇的那些贵妇人了,虽然都同为女性,但她们的想法要比伊芙这样的家伙好猜太多了。
洛伦佐可以轻而易举地顺应着她们的想法去说,把她们哄的高高兴兴的……其实有时候洛伦佐也知道,这些贵妇人们都不傻,但活到她们这个岁数,大家都很擅长骗自己,现实生活已经很糟糕了,对比之下活在谎言里反而是一件很轻松的事。
“睡觉了,睡觉了。”
洛伦佐懒得理她,躺进了浴缸里,垫了一个枕头在下面,而在浴缸的边缘,则放着钉剑与温彻斯特。
“晚安!”
欢悦的声音传了进来,洛伦佐翻了个身,忍不住地捂住了耳朵。
……
天亮了。
红隼精神满满地从床上爬了起来,身边还散落着昨晚所看的书籍。
陌生的房间,窗外美好的景色,不用上班,也不用和妖魔打打杀杀。
红隼心情好的不行。
可随着意识逐渐清晰,红隼的记忆也回想了起来。
这不是公款旅游,这是加班。
微笑的表情也僵住了,他随即便扑回了被窝里,不忍接受这个现实,他觉得这一定是某个噩梦,自己睡醒之后是美好的公款旅游。
可他睡不着了,只能接受这残忍的现实。
自己是怎么入睡的?他也记不太清了,懒洋洋地看着四周,只见一旁的台灯居然还亮着,然后是一张有些忧愁的脸庞映入了眼中。
哇啊啊啊啊!
红隼的脑海里一瞬间有数不清的小红隼尖叫了起来,也不是那种人型的红隼,而是货真价实、鸟类里的红隼,这群幼鸟窝在巢穴里,一起发出尖叫声。
“我说……怎么了?”
红隼试探性地问道。
只见海博德僵硬地转过了头,这个维京壮汉的脸上此刻莫名的柔软,被寒风雕塑的线条都不再如之前那般锐利,他的眼角有些微红,就像在夜里痛哭过一样。
这样的海博德让红隼感到一阵剧烈的不适,也不是什么所谓的恶心感,而是一种更为错乱的感觉。
就像一段奇异的文字,明明单个字你都认识,但组合到了一起,你就愣是读不出来的感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