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被关进特制的病房,盖革计数器布满她的房间,只要有所异常,她腹中的孩子就会死去,但在几个月后,她把伊芙顺利生产了出来,一个无比健康的孩子。
先天在母亲的体内便进行了药剂的注射,并在后天顺利地诞生……这是何等的禁忌,哪怕是我们进行实验,在那所谓的伦理道德下,我们也难以做出这样的事,可当时就这样成功了,但随着伊芙的降生,她仿佛抽空了她母亲的生命力,在几年后她就死去了……这很正常,游骑兵药剂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,她能把伊芙诞生已经是个奇迹了。”
“那之后伊芙稳定吗?如果这种注射可以创造稳定的游骑兵……”阿比盖尔神情有些激动,这种禁忌的实验完全可以开启新的大门。
“阿比盖尔!”
梅林厉声道,将她从那狂乱的幻想里挣脱。
“这有违伦理道德的底线,清道夫们可不会允许这些,”梅林说,“而且直到今日我仍然觉得伊芙的幸存是一种特例,难以复制的特例……这是一个奇迹。”
“这样吗……不过你能和我说这些,这个故事也与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有关,对吗?”
这是被封入档案里的故事,如果没有必要,梅林根本无需和她讲这么多。
梅林点了点头,他接着说道。
“其实当时的事件也有很多疑点,比如为什么有人会许可这实验,不过我现在清楚了,是维多利亚女王默许了这实验的进行……这也是我之前迟到这么久的原因,我收到了直接来自于维多利亚女王的命令。”
“她想做什么?”
“复制当年所做的一切,不过这次注入的将是秘血,以这种先天实验的方式来摆脱王咒的束缚,不过别担心,我们这次实验初步成功后会直接在王室成员上实验,不会涉及普通人。”梅林说着令人感到恐惧的话语。
“也就是说,她在很多年前便在谋划这一切吗?”阿比盖尔问。
“差不多……”梅林说着叹了口气,“她被王咒束缚太久了,久到她甚至不指望自己能摆脱这些了,她要将王咒断绝在这一代,这也是促成如今这个局势的原因。”
“这是自那以后,我们永动之泵与黑山医院的再次合作,愿我们合作愉快。”
短暂的沉默后梅林说道,同时有滑轮滑动的声音响起,回荡在这寂静的鸟笼之中。
……
洛伦佐抬起头,头顶的灯光一一闪过,耳边是那令人感到有些烦躁的风扇声。
“其实我自己能走的。”他昂起头,试着看看那个推着轮椅的家伙。
“都到这里了,你就安分些吧,洛伦佐。”亚瑟目光看着前方说道。
走廊显得无比漫长,漫长之中只剩下有些单调的两人。
“新教团不值得信任,亚瑟。”洛伦佐打破了漫长的沉默。
“我知道。”
“我没有失控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……亚瑟,你究竟是怎么回事。”
这机械式的回答令洛伦佐感到不安,他再次问道,但也在这时亚瑟突然停了下来,他停步在原地,但目光依旧看着前方。
“觉得我很矛盾是吗?明明知道是诡计,明明知道他们也是敌人……可最后我还是做出这样的决定,是吗?”亚瑟说。
“你难道……直到现在还相信新教团的情报吗?”
亚瑟僵硬地点了点头,不知道是疲惫还是什么,目光有些呆滞。
“洛伦佐,有时候我觉得人类在这个世界上,就像一个孤独的人走在黑暗的夜里……我们总得相信什么而活,而所相信的那个东西,有时候是否正确反而不重要了。
其实你也是这样的,不是吗?”
“你在说些什么?”
洛伦佐觉得亚瑟的状态有些怪,亚瑟则笑了笑,回答道。
“只是又翻到了以前的记录,又想起那些难过的事情而已……其实我现在回想一下,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也只不过是不断重复那一切而已。
就像我最开始接触这些时那样,这是个沉重的问题,随着妖魔的扩散人类的理智岌岌可危,唯一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,便是杀光妖魔。
洛伦佐你相信这些吗?杀光妖魔便能结束这些?”
洛伦佐沉默了,随着他对于过去的探寻,他也意识到了妖魔远没有表面上的那样简单,而亚瑟也没有给洛伦佐回答的机会,他继续说道。
“没办法的,我们只能相信,这样我们才能将妖魔带来的仇恨与怒火都释放出来,就像那黑夜里唯一的光,我们只能朝着那道光前进,我们只能相信,哪怕这一切的背后有着更深的谜团与漏洞……但我们只能相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