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纳粗壮的手一把抓住了劳伦斯的衣服,眼神坚定且急迫。
他无奈的看了看霍纳,最后长叹了一口气。
“是的,孩子,你就要成功了。”
劳伦斯温柔的说着,随后将取出的药剂注入霍纳的体内,药剂沿着血管,涌动,伴随着注入霍纳紧张的体逐渐放松了下去,那躁动的野兽再一次沉睡了下去。
霍纳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,在注后只是呆呆的看着这被遗忘的教堂,目光穿透了回忆,过了很久他才缓缓说道。
“导师,我就要死了,对吧。”
劳伦斯微微发怔,似乎从未想过这个木讷的人会说出这样的话。
“是的,但你的献会使你荣登天国。”
他形容这那死后的美好。
可霍纳似乎听到什么好笑的东西,他笑了笑,呆滞的眼瞳里闪露出了些许的光泽,就像那已死的灵魂回光返照一般。
“导师,我没念过书,我甚至不识字,我甚至不理解你所谓的天国是什么。”
劳伦斯再一次的语塞,霍纳转过头看着他,那张平凡的脸上面无表,可却令劳伦斯不感到一种难言的悲伤,就像一个人无声的绝望一样。
就像你对一个人形容旧敦灵的美好一样,无论你说的多么天花乱坠,但他都不曾见过,甚至不曾体会过什么所谓的美好,那么再奢华的奖励,对于霍纳而言也仅仅是不曾了解的未知,他甚至不会为其欣喜。
“我……我很普通,我师傅说过,我的一生没有任何意义,就像一只野兽一样,醒了出去觅食,吃饱了回来睡,没有自己的好,没有自己想做的事,除了延长生命以外,我做的一切没有任何意义,就像工厂里的机器,重复的进行着。”
霍纳似乎在与劳伦斯说话,又好像在与自己告解一样。
“我师傅说……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人,一种人站在舞台之上,万众敬仰,另一种人坐在漆黑的舞台之下,存在的意义便是见证另一个人的辉煌,就像那夜空,只有漆黑的夜,才能体现星辰的辉煌一样。”
说着霍纳的眼中流下泪水。
“我就是那无意义的一员……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与我一样,平庸,碌碌无为,无人知晓的活着,随后无人知晓的死去。”
似乎是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,劳伦斯很少感到这样的绪,霍纳那平庸的体里流露出几乎实质化的绝望,他对自己的人生绝望,他对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绝望,但更为绝望的是,他无能为力。
“你究竟想说什么呢?”
劳伦斯有些不懂,他从未见过这样的霍纳,在他看来霍纳就是一个无比木讷的石头,一个极好控制的人,可现在这具行尸走就像重新获得了灵魂一样,在他最危险的时候。
“我只是……我只是很高兴,劳伦斯导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