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。这是心理战,你说的。可当你试图撼动我的心神时,是否说明你已经不敢确定自己能获胜了呢?”
洛伦佐说着扣动了扳机,是空弹槽。
那是诡异的感觉,赌徒是不能认输的是,甚至想法都不可以有,当你认输时那就是死期。
萨博突然有种惊觉的寒意,这个男人从来到这里就做好了所有的准备,这是一个意志纯粹的人,为了目的不择手段。
“萨博,我赢了。”
他发出了胜利的宣言,再次扣动扳机,弹巢猛烈的向前转动一格,复杂的机械互相咬合带起微弱的火花,可最后什么也没有,死亡的子弹依旧停留在弹槽之内,幸运女神没有放弃他。
这本是必死的局,可洛伦佐就好像知道子弹在哪个位置一般,越过了那两次空槽,将最后的死亡留给了萨博。
最后一次机会,里面装有子弹,而枪口指向了萨博。
那公牛的面具之下已经淌满了冷汗,从头到尾这个该死的游戏都在这个人的掌控之中,这才是他选择这个游戏的原因,意志坚定的人根本赢不了,谁也没想过连续扣动扳机,疯子才可能是这个游戏最后的赢家。
“践行赌约吧,萨博。”
枪口指着他,洛伦佐甚至没有汗流下,对于这个男人而言这死亡的边缘已经习以为常了一般。
“你不怕我反悔吗?”
萨博冷冷道。
“只要你肯放弃尊严,自然可以反悔。”
这就是代价,因人而异的尊严,对于有的人来说可以为其而死,对于有的人来说它根本不存在过。
萨博是维京人,即使科技发展的今天他们依旧对那旧日的信仰留有留恋,抛弃尊严只能让他永远被英灵殿拒之门外。
四目相对,就像握紧剑柄的剑士,他们狭路相逢,只有一方能活着离开。
伊芙看着那公牛的面具,大滴大滴的汗水从那面具的边缘滴落,就好像血一样,将桌布染暗,这真是个非常艰难的决定,尊严还是告诉洛伦佐一切。
“该死!”
萨博怒骂着拔起了桌下的枪,可洛伦佐比他更快,银白的丧钟下一秒便已经定在了他头上,可他还在犹豫,一旦扣动扳机既得不到情报,他还会死在这里,可就在这时有更快的剑划过。
那是一支腾空的手臂,握着还未能开火的手枪,鲜血飞溅,将整个桌面染红,萨博甚至还未等发出惨叫剑刃便斩断了他的喉咙。
他死了,从头到尾一点声音都没能发出,就这么被那鬼魅般出现的剑杀死,无力的搭在桌子的边缘最后倒下,紧接着男人取代了他的位置,坐在了洛伦佐的对面,那染血的刺剑轻轻的放在桌子上,边缘的刃口崩裂,不知杀死过多少人。
“洛伦佐·霍尔默斯先生,很高兴见到你。”
男人的脸好像是被压扁的五官扭曲,是个畸形,带着渗人的微笑他捡起了尸体上的面具随后戴在脸上。
公牛的面具被血染红,猩红的鲜血顺着雕刻的纹理蔓延,在血液的浸透下,这面具仿佛活了过来,在那面具之后仿佛藏着的是食人的妖魔。
“那么……很高兴见到你,萨博先生。”
洛伦佐楞了稍许,脸上的笑容更盛随后说道。
空气都仿佛凝固了起来,如同铅云般压在心头。
今夜的赌局还远远没有结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