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然,这也是赌约的一部分。”
利维坦发出了一阵扰人的笑声,“就像你说的综艺节目一样,恶搞嘉宾时,我们才不会告诉嘉宾即将发生什么,而是要让他毫无察觉地步入我们设计的剧情中,观看他那最真实的反应……”
这是一个还算恰当的比喻,伯洛戈隐隐约约明白了利维坦向自己阐述的道理,在某个时刻……某个赌约达成的时刻到来前,关于自己记忆这部分的谜团,依旧不会有任何解答,但幸运的是,那個时刻就要来了。
伯洛戈冷不丁地问道,“伱会看综艺吗?”
“会的,”利维坦说,“电影这种东西看多了,难免会心生疲惫,因此需要一些别的东西调节一下。”
“那我的不死……至少告诉我一下,那些环形山里埋的都是什么?是我的遗蜕吗?突然看到那些东西,还蛮惊悚的。”
利维坦活动了一下手臂,接着用力地拧动头盔,些许的黑气从头盔与颈部的连接处溢了出来。
“伯洛戈,你聊天总是这样想到哪说到哪吗?”
“差不多吧。”
刚刚还在讨论赌约,接着转到综艺节目,现在又聊起了不死。
利维坦费力地将整个头盔摘了下来,随手丢到一边,“玛门还真是个混蛋啊,明知道奈何不了我,还偏偏弄坏我的宇航服,这东西修起来可够费劲的。”
宇航服下蠕动的黑暗暴露了出来,无数的黑色粒子从中溢出,缓慢的升腾与纠缠下,它们逐渐勾勒出了一个模糊的头颅轮廓。
“说来,一直顶着头盔说话挺费劲的,不如坦诚相见了。”
利维坦站了起来,准确说,是无数的焦油从宇航服内流了出来,如同穿过衣装的幽魂般,宇航服就像另一种遗蜕般,留在了椅子上,焦油互相堆积、塑形,人类的轮廓逐渐清晰了起来。
“我已经好久没有用这样的姿态和人对话了,让我想想,用谁的脸比较好呢?”
利维坦故作思索了一阵,原本黏腻的焦油突然开始发生了变化,蠕动、聚集,最终突兀地转化成了一片片衣物与血肉。
很快,一席黑袍在利维坦的身上显现了出来,那黑袍仿佛是由最深沉的夜色编织而成,透出一种神秘而威严的气息,黑袍的领口高高竖起,遮住了利维坦的脖子,只露出他那双闪烁着冷光的眼睛。
利维坦缓缓地转过头来,看向伯洛戈,他露出和善的笑意,并问询道。
“这张脸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