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算了,还是不讲这些了。”
关于身份转变这部分,似乎是奥莉薇亚不愿讲述的心结,略过这部分后,她简单地说道,“我起初确实对瑟雷抱有十足的怨恨,我不明白,他为什么要背叛夜族,但后来我逐渐清醒了过来,意识到我的同族都是一些什么样的怪物。”
“我一直在想,瑟雷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放过了我,父女情结?我不觉得他像是一个会认为自己是父亲的人,”奥莉薇亚说着对伯洛戈问道,“你觉得呢?”
“他是实打实的浪子,父亲?怎么可能。”伯洛戈对瑟雷有着清晰的认知。
“我觉得也是,但事实就是他放过了我,”奥莉薇亚说,“或许,或许是我母亲的缘故,又或许是他见我还没有变成被欲望支配的怪物。”
“不死是一份诅咒,伯洛戈,”奥莉薇亚忽然说道,“带给你永恒生命的同时,它也给你带来了永恒的麻木,你会逐渐变成一具失去情绪的尸体,为了激起内心丝毫的波澜,变得病态疯狂,然后犯下诸多的恶行,变成怪物。
类似的例子,我在永夜帝国内见到太多了,他们仅仅是为了取乐,就付诸了那样的暴行,挖取内脏,折断骨头……”
伯洛戈打断了残酷的叙述,“你没有变成那样的怪物,你幸免了下来。”
“没有,我还年轻,还没那么麻木不仁,我……我只是还没变成怪物而已,”奥莉薇亚盯着伯洛戈的眼睛,那阴影中朦胧的青色微光,“你也是如此。”
对于不死者们的未来,奥莉薇亚心中只有绝望。
沉默片刻后,话题回到了破晓战争结束后的事,奥莉薇亚慢悠悠地讲述着,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和一个人如此轻松地对话了,奥莉薇亚不禁感叹,命运使然下,就连这么简单的事,对她来讲也无比珍贵。
“走入尘世后,我悲痛了很长一段时间,永夜帝国是那样不堪,但在那里也留有我十足的情感,有许多我曾爱过的人,但我也明白,就如你和奥萨娜交谈的那样,永夜帝国只能毁灭,世界绝不能迎来永恒血税。
我独自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,大概有几十年吧,我目睹了世间的喜怒哀乐、悲欢离合,我发现尘世的绚烂远比永远帝国的死寂要美好太多,为此我心中对永恒血税的警惕又提高了许多许多,为此我时刻警醒着自己,不要给他人赋血。”
伯洛戈突然问道,“漫长的独行中,你又是如何遏制你的渴血症的呢?吸食牛羊的鲜血?”
“有时候饿急了会拿牛羊的血凑合一下,但更多的时候,我会当一名义警。”
“义警?”
伯洛戈怀疑自己听错了。
“对,惩暴安良,没有固定编制的义警,”奥莉薇亚一副无所谓的样子,“我很喜欢这份工作,我会去狩猎那些杀人犯,把他们割喉,吮干他们的血,有时候我会故意喝的慢一些,让他们慢慢品味死亡降临的绝望无助。”
伯洛戈的表情略显惊讶,但想想也是,大家都是不死者了,有点心理疾病怎么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