伯洛戈低声咒骂着,统驭之力迅速向下扩散,一簇簇的尖刺拔地而起,角度斜向下,犹如拒马一般,层层堆叠起来,可这显然拦不住摄政王,漆黑的影刃一闪而过,尖刺便分崩离析。
诡蛇鳞液在伯洛戈的手中汇聚成矛,伯洛戈一边向上迅勐攀登,一边转身向下投掷铁矛,其如流星般坠下,却被摄政王轻易地折断,可崩坏的碎片没有继续下坠,而是燃起了密集的火花。
灼鳞爆燃。
爆炸声在夜空中炸响,一道道橙红色的火苗向四周蔓延,热浪掀起重重涟漪,可这都无法阻挡摄政王的步伐。
他蹿出火云,身上那漆黑的正装已被烧焦,摄政王干脆撕下了破损的外套,露出沾染灰尘的白衬衫,领带在狂风中摇曳,继续向前。
对于爆炸中发生的事,伯洛戈根本没有理会,只是头也不回地继续向上。
荣光者实在是太强大了,伯洛戈的所有攻势,对其而言,都只是挠痒痒而已,伯洛戈也确实具备着杀伤荣光者的手段,可这代表着伯洛戈要与摄政王近距离搏杀。
当伯洛戈伤害到摄政王时,以摄政王的力量,他也早已将自己无力化了,伯洛戈还不想放弃的那么早,至少在用尽所有的手段前,他不会选择拼死一击。
“只是空壳而已。”
奔袭途中,伯洛戈侧目扫视了一眼宏伟的城市,它五彩缤纷,却又死气沉沉。
目光放向眼前,伯洛戈一头扎进了云雾里,摄政王紧跟其后。
垦室实在是太高大了,直入云霄,刺破云层。
伯洛戈能清晰地感受到四周的空气逐渐变得稀薄起来,低温侵入,同样的,纯净的夜空此时也映入眼中,群星闪烁。
下方的一切都变得渺小了起来,伯洛戈有种莫名的情绪,仿佛自己已经脱离了人类的躯壳,融入了这天地间,这种感觉很微妙……如果没有那个正朝自己狂奔的人就好了。
“他妈的!”
这种时候就连伯洛戈也忍不住叫骂了起来,他加快了步伐,垦室的顶端近在迟尺。
面对眼下的困境,伯洛戈居然有种莫名的熟悉感,如果现在摄政王来一句,是自己的粉丝,伯洛戈也不会感到意外。
没空想这些有的没的了,以太汇涌向怨咬,过量的以太堆积在一起,逐渐呈现出了实质化,迸发出耀眼的电流。
因阶位的差距,伯洛戈根本无法入侵摄政王的矩魂临界,更不要说从内部引爆摄政王的以太了,统驭外界物质攻击摄政王显然也不可行,那把诡异的影刃足以斩碎万物。
至于殊死一击?
先不说荣光者的躯体早已高度以太化,伯洛戈很难一击必杀摄政王,更不要说摄政王他是纯血夜族,本身就是不死者。
伯洛戈眼下唯一的胜算就是摄政王说的那样,拖到天亮。
条件听起来很简单,达成却很难,以伯洛戈与摄政王之间的以太量差距,伯洛戈根本撑不住这般高强度的消耗。
自己迟早会被耗死的。
这根本不是一场决斗,而是一场摄政王用来取乐的猎杀游戏,伯洛戈不想让摄政王玩的那么愉快。
抵达垦室顶端,瞭望高塔的模样映入眼中,但这里和外界一样,只是虚假的空壳而已,伯洛戈没有半点停留的意思,直接统驭脚下的物质,令其上隆,堆起高塔,化作刺破天际的长枪。
摄政王停下了脚步,仰头望着伯洛戈,他在抵达了最高点后仍不止步,还在继续向上。摄政王猜到伯洛戈要做什么了。
摄政王有时间也有能力阻止伯洛戈,但他没有,只是站在原地观望着,眼中充满了期待。
伯洛戈的位置越来越高,身下的垦室也变成了一道漆黑的点。
哪怕是荣光者,也并非是无所不能的,镜像世界也有着极限范围,伯洛戈只要想办法抵达极限范围,想办法突破秘能的束缚就好。
其他人可能做不到,但伯洛戈可以,从他研究起以太的微观操作时,他便发觉自己的无限狭锐之路,与霸主·锡林产生了多么大的分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