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看我是什么荣光者,又活了多少年什么的,其实我超级怕死的,一想到闭上眼后,那未知的一切,我就惶恐的不行。”玛莫喃喃道,
“但我又想到,当我尚未走向彻底的死亡时,我的大脑会被剥离,意识会加入众者之中,我就觉得倒没那么糟了。”
“人类可能害怕的不是死亡,而是死亡后的未知,”伯洛戈理性地探讨着,
“而你知晓了自己死后的归处,未知不再神秘,所以你也变得不再畏惧。”
“不止如此,我一想到,当我意识融入那庞大的集群时,便能和我的旧友们相会……听起来真不错,哪怕我的意识、他们的意识,都是众者拙劣的彷品,但这也足够了,令人感到安慰。”玛莫说着说着,声音逐渐低了下去,直到再无声息。
伯洛戈紧张地走了过去,刚准备判断一下玛莫是不是死了的时候,玛莫忽然睁开眼,对伯洛戈做了一个鬼脸。
“哈哈!”玛莫坐直了身子,眉飞色舞着,
“意外吗?”伯洛戈依旧紧绷着脸,
“很意外,我以为你很死板的。”
“还好啦,还好啦……”兴奋过后,玛莫又躺了下去,声音里透露着虚弱,
“无论是荣光者还是负权者,大家都具备着不可泯灭的凡性,谁又能一直当个铁人呢?”
“放轻松些,伯洛戈,战争是一件漫长的事,并不是某个伟大的抉择,又或是某股伟大的力量可以结束的。”玛莫的声音像是梦呓一样,
“这需要我们所有的人团结与努力。”……等待。在黑牢里度过的漫长岁月中,伯洛戈本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等待,从一个焦躁的小子,变成了极具耐心与善于忍耐的成年人,可随着这一日的到来,伯洛戈发觉自己又变得焦躁不安了起来,像头暴怒的公牛,跃跃欲试。
伯洛戈只能反复告戒着自己,强迫着自己,在一次又一次的警言中,将自己的想法熄灭下去。
“真艰难啊……”躺在自己的床上,伯洛戈闭上眼,自言自语着。与玛莫沟通后,伯洛戈莫名地感到疲惫,这一天什么工作也没做,灰熘熘地跑回了自己的家中,像是躲避困难一样,倒在柔软的床上,渴望得到那么一丝的安慰。
很快,伯洛戈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了下来,整个人的意识像是陷入了温柔的海洋里般,缓慢地溢散,但就在伯洛戈将要彻底睡去时,门外传来一阵响动,伯洛戈立刻惊醒了过来,警觉地看向声音的方向。
心脏急促地跳动着,伯洛戈眨了眨眼,捂住胸口,感受逐渐平复的心跳声,脸上流露出了无奈与不解。
伯洛戈发觉自己不再像个铁人了,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。推开门,只见帕尔默一脸疲惫地躺在沙发上,气喘吁吁着,整个人满头大汗。
“把沃西琳打发走了?”伯洛戈靠在门框边上,双手抱胸,打量着自己的室友。
“打发走了,真不容易啊。”帕尔默用力地揉揉脸,叹息着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