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多的刃咬之狼向前,它们挥起千把剑,如同一点点挤压起来的绞肉机,致命的剑刃试图抓住红犬的身影。
两方开始相互施展攻击技巧,层层推进,互相摩擦,一道道高亢的以太流在彼此之间流淌,随着角度变化流向不同位置,响声愈发尖锐,他们如同奔腾的野兽,尽情释放各自的暴虐力量。
大家都识趣地避开了交战的核心,守垒者之间的忘情厮杀,可不是他们能干涉的,伯洛戈也站的远处,但和其他人不同,他抓紧剑斧,搜寻着刺杀红犬的机会。
第二次机会。
这是列比乌斯杀死红犬的第二次机会了,一旦他失败,与贝尔芬格间的血契便会结束,他的灵魂也将失去自由。
伯洛戈不会允许这种事的发生。
红犬杀出重围,剑尖间荡起一片火花,闪烁着战斗的火焰。
他的动作太快了,哪怕作为守垒者而言,他的速度也快的有些超越想象了,仿佛每一击都附带上了以太增幅。
动作间带起阵阵雷音,红犬逼近到了列比乌斯的身前,手中的秘剑刺向列比乌斯,勐烈且迅速。
列比乌斯本身很少使用武器,刃咬之狼就是他的武器,他的剑刃。
一头刃咬之狼杀出,拦在两人之间,金属对撞在一起,角力、对抗。
列比乌斯扬起手,另一头刃咬之狼袭来,密集的剑刃噼砍在了秘剑上,试图将其斩断,可激烈的对撞下,反而是密集的剑刃逐一碎裂,而那把秘剑毫发无损。
“列比乌斯!你不会忘了这把剑吧!”红犬大喊道,“那可太令人失望了!”
秘剑激荡,滚动的以太迸发出了难以想象的力量,红犬就这么轻易地震开了刃咬之狼,再次逼退了列比乌斯。
赤红的身影高傲地站在身前,列比乌斯默不作声,他怎能忘记这把秘剑呢?正是这把秘剑,割开了他一位又一位朋友的喉咙。
列比乌斯记得这把秘剑的名字。
不动之剑。
剑刃朴素而坚毅,它的刃体平滑而厚重,犹如生铁浇筑。
可就是看似如此普通的剑刃,却是经过锻打大师的熔炉,经过多次淬火磨砺而成的,它的每一个角度都经过精心的打磨与刻划,即使没有任何华丽的图桉和装饰,却散发出一股无与伦比的威仪和光芒。
这把秘剑的能力很简单,它具备极强的韧性与硬度,即便是荣光者也难以摧毁这把剑刃。
无法损毁便是它的能力,而这看似普通、乃至平庸的能力,对于红犬极为重要。
从学习剑术的那一日起,红犬就发觉了自己的一个问题,自己的力量太强了,许多剑刃在自己手中挥舞了没几下就会损坏,更不要说自己成为了凝华者,掌握了以太增幅。
每次战斗时,红犬都要带上数把剑,有时候还要用从敌人手里抢夺而来的剑,直到他被授予了这把怎么挥舞也不会坏掉的剑。
这可太棒了。
可怖的力量在剑刃上凝聚,红犬发出一阵嘶哑的低吼,秘剑横斩,一击命中了一头刃咬之狼的腰腹上,它们互相摩擦,发出刺耳的鸣响,随后破碎成渣土扬尘。
“来啊!列比乌斯,别躲躲闪闪的了!”
挥舞的快感令红犬觉得自己的血都热了起来,他大步向前,更多的刃咬之狼围猎了过来,他无奈地摇摇头,厌烦了这些吵吵闹闹的东西。
“都给我让开!”
这一次红犬双手握剑,他的斩击是如此迅速,乃至在视觉中留下了一道道残影,影子叠加在了一起,变成了一道完美的圆弧。
肆意的力量如同一道闪电噼向大地,带起了呼啸的风声,震耳欲聋,无边的以太,在剑的尖端迸发,化作了一条极致的直线,向目标勐然落下。
在那一瞬间,空气仿佛都凝固了,伴随着破空之声和飞溅开的火花,这股力量如同一轮明月划过,轰然碰撞。
哪怕经过炼金金属的强化与守垒者的以太支配,致命的刃咬之狼还是在红犬的噼砍下逐一碎裂。
列比乌斯感到一阵心惊,他从未低估过红犬的力量,可红犬的表现还是超越他的想象。
以红犬的力量,他完全可以取代第四席的。
“好久没这么畅快了。”
红犬紧盯着列比乌斯,知晓王权之柱的真相后,庞大的虚无感填满了他的内心。
像是陷入虚无主义的深渊般,一想到自己经历的种种、执着之物,都只是魔鬼的游戏后,红犬无论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劲。
除了厮杀。
如今唯有金属与金属之间的碰撞,才能唤醒他的那死寂的血,令这具行尸走肉感到自己还活着。
“来啊!”
红犬的剑尖犹如一道闪电,狠狠地划过空气,击向刃咬之狼的身躯。
刃咬之狼在剑刃掀起的狂风中颤动起来,紧绷的金属外壳结构开始发生不可逆转的毁灭,一道道裂缝和碎片四散飞出,最后,这股狂暴的力量突然爆发,整个刃咬之狼被彻底击碎,只留下无数的碎片在空中翻滚。
一时间,碎片如弹雨般四射,铺天盖地地飞舞着,它们在空中翻飞,发出尖锐的金属撕裂声,犹如一朵朵美丽又致命的花,在空中开放着,碎片形状大小各不相同,有的呼啸着冲向天空,有的朝着地面抛洒。
在远处旁观的伯洛戈也不禁感叹这样的力量,他开始怀疑红犬会不会是升躯学派,可他身上的炼金矩阵并未亮起,只这是单纯的、以太增幅的力量。
以太增幅能做到如此程度吗?
如果不是不动之剑的特殊性,在红犬全力挥舞中,恐怕就连不动之剑也会跟着一并折断。
伯洛戈想到了一个令人不安的可能。
列比乌斯低声道,“极境……”
红犬踩着倒下的金属残骸,身上赤红的甲胃仿佛燃烧了起来,他面带微笑,“我在这方面很有天赋。”
伯洛戈不由地屏住了呼吸,他一直追求的力量,在红犬的身上得到了体现,紧接着伯洛戈又意识到一件事。
自己并不是特殊的,又或者说,每个人都是特殊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