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斯莫德沉默不语,贝尔芬格则继续大笑着,这次赌约没有赢家,可贝尔芬格还是觉得自己胜出。
“我亲爱的血亲啊,在我们之中,你一向是保有人性最多的那一個,谁叫你执掌的权柄是这样呢?”
许多情绪都能抵达所谓的欢欲,它可以是极致的放纵享乐,也可以是某个美好神圣的瞬间,阿斯莫德受困于这样的力量……所有的魔鬼都受困于这样的力量,他们是力量的意志,也是力量的奴隶。
贝尔芬格警告道,“人性可以令我们更好地了解人类,去玩弄他们的心智,可这也将变成我们的弱点。”
贝尔芬格也保有着十足的人性,不然他也不会如此热爱艺术创作,这种因力量与人性而产生的偏执,常会令魔鬼们做出略显不合理的抉择,就例如这次关于诗篇的赌约。
每每想到这些,贝尔芬格就羡慕起了他的另一位血亲,那位怒火不息的永怒之瞳,所谓的人性在他的身上少的可怜,他如同战争的化身一样,所能带来的只有残酷的血腥风暴。
但贝尔芬格又想到,即便是这样残缺的人性,永怒之瞳最终还是感到了疲惫,渴望着安宁。
如同诅咒一样,这即是魔鬼的矛盾之处,越是执掌什么,越是为其感到痛苦,这一点不止体现在信徒们的加护上,同样也具备在魔鬼身上,就像厄文那时的喃喃自语般。
看似拥有万千热烈情绪的欢欲魔女,那燥热诱人的躯壳下,却是一颗什么都感受不到的心,即便有所起伏,也会迅速衰退,接着陷入又一轮对情绪起伏的追逐中。
当然比起这一切,真正值得贝尔芬格羡慕的,是他们血亲之中最为强大的那位,即便过了千百年之久,贝尔芬格依旧在他的身上察觉不到半分的柔软,和其他血亲们相比,他才算得上真正纯粹的魔鬼。
“你尽可以嘲笑我,贝尔芬格,”阿斯莫德说,“你知道,我们、我们血亲之间的纷争远没有到结束的时候。”
“都这种时候,你还在想着和我拼个你死我活吗?”
贝尔芬格捂起脸,斜视着阿斯莫德,“想一想我的那个提议,阿斯莫德,让我们团结在一起吧。”
阿斯莫德保持沉默,现如今纵歌乐团依旧具备着一定的力量,而贝尔芬格已经弹尽粮绝了,现在的他,如果没有宇航员的结盟,已经可以看做退场了。阿斯莫德可以同意贝尔芬格的提议,但她要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。
“告诉你一个不妙的消息。”
贝尔芬格看出了阿斯莫德的犹豫,他直接开口道,“时隔百年之久,夜族的力量再次壮大了起来。”
阿斯莫德显得有些意外,像是不敢相信一样。
贝尔芬格打断了阿斯莫德的话,“我知道你想说,他们应该被永远囚禁了才对,但现实就是这样,有那么一批夜族逃窜了出来……你知晓他们扩张的速度,很快永夜的帝国就要卷土重来了。”
“他们是如何打破誓约的?”
阿斯莫德知晓誓约的力量,这是来自于魔鬼之力的运用,在誓约的限制下,即便是魔鬼也很难进行一些打破规则的操作。
“你倒不如想想,究竟是谁需要夜族重新崛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