刀剑狂舞,带着凌冽的杀气,切割所有试图靠近的事物,赫尔特主动撞进了伯洛戈的杀伐之网内,忽然间赫尔特脸上的憎恶消失了,转而是嘴角的一抹轻蔑笑意。
赫尔特的身影开始虚幻,闪耀的炼金矩阵逐渐崩塌,连同他的躯体一并消散成雾。
疾驰的刀剑噼开了气雾,却未能抓住赫尔特,在这交锋的瞬间,赫尔特利用以太化避开了伯洛戈的攻击,并凭借着秘能·雾杀绕开了阻碍,朝着白鸥疾驰靠近。
伯洛戈当即回头追赶,“金丝雀,他来了!”
金丝雀听到了伯洛戈的警告,刹那间周围的区域施加上了沉重巨力,翘起的金属被纷纷抚平,就连扬起的铁渣也一并垂落。
可这无法压制雾气。
汹涌扩张的白雾犹如进军的幽魂军团,以太刀剑在雾气之后浮现,在赫尔特高速的挥砍下,它们宛如一群飞舞的萤火虫,每一颗闪烁的萤火都将轻易地撕裂钢铁。
金丝雀并非不死者,这一刻她腹背受敌,如果转头迎战赫尔特,那么白鸥便将要破开铁棺,但继续刺杀白鸥,她无法保证自己能在赫尔特的刀斩下存活。
一枚匕首破空而至,在伯洛戈警告金丝雀时,它就已被挥出,在以太增幅的加速下,它抢先在赫尔特的斩击落下前,飞驰到了金丝雀的身后。
移形换影。
幻影匕将远处的伯洛戈置换到了金丝雀的身后,伯洛戈挥动力量,高举着手,拉扯着上层的金属,紧接着它们如暴雨般坠下,与将至的闪光碰撞在了一起,化作纷纷扬扬的铁渣碎片。
金丝雀赞叹于伯洛戈这迅速的反应,随后她奋力地刺出手中的匕首,与此同时被千钧之力压制的铁棺剧烈地颤抖了起来,裂隙进一步地扩大,一只血淋淋的手承受着重重的压力,一把握住了金丝雀的手腕,令那匕首未能落下。
“金丝雀,你为什么就不能理解我呢?”
幽邃毒怨的声音响起。
一股诡异的拉扯感从金丝雀的心间泛起,她能感受到有股力量召唤着散落在周围的以太,一个中心点凭空浮现,仿佛是大海上凿出的旋涡,它拉扯着以太、狂风、所有的物质,犹如暴虐的君王,天地万物都随之颤抖摇晃了起来。
越来越多的裂隙在铁棺上咔嚓咔嚓地崩裂,金丝雀试着加固囚禁,但一切为时已晚。
轰鸣的崩塌中,白鸥那畸形凋零的身体浮现,短暂的时间里,他的身体被碾碎了数次又愈合了数次,以太聚集在他的体内,浓度之高甚至产生了具现化的结晶,刺破了肉体。
大块大块发光的晶石长满了他的关节内脏,现在白鸥仍是负权者,可他那充盈的以太量几乎要与守垒者持平,依靠这庞大的以太支撑,即便是金丝雀全力压制白鸥,依旧无法如之前那般将他击倒。
“贝尔芬格欺骗了我们,看看他都赐予了些什么!”
白鸥的目光越过了金丝雀,对准了伯洛戈,声音怒号。
“我曾是他最虔诚的信徒,奔走尘世,永不得休息,只为了满足他的欲望……我想要的只是永恒的侍奉他,可他却回应我们什么?死后的美好!”
白鸥轻易地将金丝雀扯开,撞塌一侧的墙壁,金丝雀倒在废墟里,气息紊乱。
赫尔特的以太刀剑在伯洛戈的身上切开了数个伤口,鲜血狂飙,伯洛戈试着还击可他只能斩到一团随风而逝的雾气。
伯洛戈察觉到了身后传来的滚滚杀意,如同靠近的高温烙铁般,刺痛了他的皮肤伯洛戈拉扯下一道铁壁,将自己与赫尔特隔绝,暂时缓解了攻势的压力,紧接着他转过身,对上了白鸥那愤怒狰狞的无光之瞳。
不容反抗的力量降临,白鸥一拳贯穿了伯洛戈的腹部,本该是隔绝赫尔特的铁壁此刻变成了伯洛戈自己的处刑架,他被粗暴地顶在铁壁上,鲜血涂满了墙壁。j。
“看啊贝尔芬格赐予了他永生。”
白鸥毒怨地注视着伯洛戈,在他的眼里,贝尔芬格欺骗了自己,伯洛戈又夺走了本该属于他自己的宠爱。
极乐之伤扩张全部注入伯洛戈的体内,伯洛戈痛苦地弓起身子,他能看到白鸥的嘴巴张开又闭合,他在对自己说什么,可伯洛戈此刻的听觉已经混乱,白鸥的言语传入耳中时已变成扭曲咆哮的音浪。
极乐之伤的折磨夺去了伯洛戈所有的注意力,他能感知到随着身体的创伤与力量的注入,自身的矩魂临界正被一点点地入侵,蕴藏在体内的以太开始失控,像是有头凶暴的野兽失去了镣铐的束缚,正在自己的体内横冲直撞。
伯洛戈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越发滚烫,血液仿佛要燃烧了起来,那头藏在胸口中的野兽想要挣脱出来,它咬穿自己的肺叶,啃断自己的嵴柱,伯洛戈的视线开始出现重影,白鸥那震怒狰狞的面容幻化成了千千万的面孔,对自己高声怒吼。
诅咒着自己,诅咒着贝尔芬格。
白鸥将伯洛戈重重地抛在地上,伯洛戈觉得自己的骨头又断了几根,咔嚓咔嚓的清脆声响,像是被折断的树枝。
从铁壁上撕扯下大块大块的铁片,白鸥粗暴地将伯洛戈钉死在原地,透过大腿、胳膊,穿刺进了他的体内。
如勐毒般的以太侵蚀进伯洛戈的身体里,伯洛戈觉得自己的伤口正迅速溃烂,无穷的幻痛下,他觉得自己像是一具泡在毒沼里的尸体。
大片大片的皮肤冒出黑色的水泡,脑海里传来艾缪难以忍受的凄厉悲鸣,伯洛戈咬紧牙关,恩赐·时溯之轴开始运行,狰狞的创口重新愈合,血肉和金属长在了一起仿佛伯洛戈是头钢铁与血肉共筑的怪物。j。
“看啊!就是这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