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宴会的最后,伏恩将沃西琳单独叫了出来,和她聊起了帕尔默一直不愿面对的故事。
伏恩以一句让人摸不清头脑的话为开场,“说来,你有注意到帕尔默刻意藏起来的那部分吗?”
“你是指?”
“帕尔默其实是个非常敏感的家伙,别看这家伙一副很迟钝的样子,很多事情他比谁都要清楚,他只是不在乎,但又有一部分他在乎至极,就像秘密一样,刻意地藏了起来,不被别人发现。
这听起来有些矛盾、奇怪,是吧?”
沃西琳点点头,她确实听不明白伏恩的话,如果照他这样说的话,那么帕尔默这副蠢蛋的模样,岂不算是……大智若愚?
“虽然没有人提这些,但你也注意到了吧……帕尔默的母亲去世的很早,在他两三岁时,就离开了,”伏恩提及这些时,脸上的笑意黯淡了不少,“他的母亲不是凝华者,仅仅是个普通人,没有任何意外,也没有任何灾难,就是突然有一天,再也没有醒过来。”
对于凡人而言,这是无比寻常的命运。
“我当时很庆幸,庆幸帕尔默还小,什么都不懂,就连能不能记事也不确定,母亲的离世,对他的影响应该不大,”伏恩继续说了下去,“但很多年后,直到他成人礼那一天,我才知道,他记得这一切。”
“你敢信吗?一个两三岁的孩子不仅清晰地记得他的母亲,还记得有关母亲的一切,她的眼神与温柔,还有她的离去……帕尔默都知道,只是一言不发。”
伏恩发现这件事完全是个巧合,他抱歉道,“那应该是我开过最糟的一个玩笑。”
知晓了这世界的黑暗后,帕尔默一言不发地接受了,沉默地离开了晨风之垒,靠着莱卡来到了风源高地的一处角落,在这平坦的旷野上,那里竖立着一颗抵御着狂风的大树。
帕尔默小时候,他的母亲就常抱着他在树底下乘凉,自他母亲去世后,伏恩从未带他来过这,但帕尔默记得这一切,他甚至清楚那里的路。
“真有趣,对吧?我以为他受刺激,离家出走了,我可没想到他会在那,见到我来了,他只是说他准备好了,眼神低垂着,藏着诸多被刻意埋藏起来的小心思。”
听着伏恩的话,沃西琳怔住了一下,然后她笑了起来,一边笑一边摇头说,“如果只是这些的话……我早知道了。”
“你早就知道了?”
伏恩一脸的意外,帕尔默藏的这么深,连他这个父亲也是很多年才发现的……虽然说作为父亲他有些不称职,但他没想到沃西琳也知道这些。
以帕尔默的性子,对于时常和自己作对的沃西琳,他怎么可能把自己那脆弱的一面表露出来?
伏恩好奇地追问道,“怎么回事?”
沃西琳的眼眸闪动了几下,意味深长地说道,“帕尔默绝对不会想让你知道的,如果你知道了,他会发疯的。”
不止沃西琳是帕尔默的对手,伏恩这个混账老爹也是帕尔默对手之一,帕尔默的叛逆情绪十成有九成是因为这个家伙。
“所以那件事和帕尔默的‘蠢’有关,对吗?”艾缪的好奇心完全被调动起来了,“那究竟是什么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