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契达成的“方式”与“介质”都是不固定的,以血液延续,实际上是可行的。
“可这只是取巧,取巧的‘代价’,获得了不完美的‘愿望’,残缺的不死之身。”
瑟雷说着,不知道从哪抽出一把银质的餐刀,直接朝着自己的手腕划了下去。
“那个胆小鬼获得了不死之身,他不再畏惧死亡,从此所向无敌,他被称作夜王,夜族之血的源头,将这禁忌的不死之血延续到了如今。
据说,夜王在与魔鬼签下血契时,是在一个无光的黑夜里,他用银质的餐刀划伤了手指,用鲜血签下了自己的名字。
所以自那之后,即便夜王是不死之身,但银质的武器依旧能伤害他。”
银质的餐刀轻易地划开了惨白的皮肤,鲜血流了出来,触及到银质的那一瞬间,血液就像化作了强酸般,沸腾尖叫了起来。
被餐刀切开的伤口呈现一种烧焦感,好像被高温的利刃所掠过,周围的血肉都纷纷坏死枯萎了下去。
“胆小鬼在无光之夜里,出卖了自己的灵魂,此后胆小鬼死去了,夜王生于黑夜所以他终生都将被阳光追逐着,每个人都习以为常的阳光,会轻易地将他的不死之身烧成灰烬。”
瑟雷说道这尴尬地笑了笑,“阳光这部分,我就不给你掩饰了,那东西是真的能烧死夜族。”
这时伯洛戈才注意到,整个酒吧没有窗户,即使是大门也被牢牢地封死,为了安全起见,它还挂上了一层黑布。
“这便是维勒利斯家、也就是夜族的起源与不死,至于克莱克斯家的小子,他这么警惕我,是不久之前我们夜族和这些秘密结社们展开过一回大战。”
瑟雷随意地说道。
“大概一百年前?应该是一百年前,那时候秩序局与国王秘剑都没成立,那些秘密结社是以联军的形式,向我们夜族开战的。”
听着瑟雷口中的“一百年前”,伯洛戈再次感叹于不死者们的时间观念。
“和躁噬症不同,折磨我们夜族的,是另一个更加残酷的诅咒,我们称作‘渴血症’。
我们需要汲取鲜血,才能满足饥饿的空洞,但后来经过研究,我们发现实际上,我们汲取鲜血的过程,便是在对被汲血者凝进行华,将它们的灵魂凝华成液体,和鲜血一起吞入口中。”
伯洛戈的心弦被触动,他想起了那些蕴含着灵魂的暗红色药剂。
“你这么多年来,一直在汲取人血?”
伯洛戈目光不善了起来,如果瑟雷与“嗜人”有关的话,他不介意在这里动手。
“怎么会,我都说了,我是维勒利斯家的异类,更何况,在百年前的战争中,我们已经输掉了一切,现在只能活在各位的‘条条框框’下。”
瑟雷说着看向了杰佛里。
“我上次汲取人血,还是百年前的‘破晓战争’,”瑟雷转而对伯洛戈说道,“你也能察觉到吧?夜族就像个不可控的病毒,除了那两个要命的弱点外,我们只要在汲血的过程中,将我们自身的血液输送过去,对方便能成为夜族的一员,获得不死之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