舞台和观众席之间有一层缥缈无形的薄壁,它隔开表演者和看客,也隔开戏剧与现实。
恍惚间,沈醉像是小左站在当年的《流苏》里。
“沈老师。” 主持人笑吟吟走上前,“作为琦市人,我很早就看过《流苏》。”
“您在《流苏》里哼的唱段,跟今天表演的是同一个。”
沈醉身上裹着柔软的戏服。他微一欠身,风一吹灵活得宛若无骨,“夏导之所以选我,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这段琦戏。”
转过身,沈醉走下舞台。
现实的世界比沈醉以为的更吵些,他注意到了很多从前忽略的杂噪音。
休息室里燕名扬正等着沈醉。今天江边有烟花,回家的途中他们把车停在了一个没什么人的入口。
“会不会被贴罚单?”
“过年一般没人管。”
沈醉不愿意躺在引擎盖上。他宁愿蹲在小石墩子上,望着一颗烟花在江边湖面同时绽出两朵明亮。
江边的风很冷,燕名扬伸手罩住了沈醉的耳朵。
“幸亏你不是真的小兔子。”
沈醉:“”
“不然耳朵太长,” 燕名扬罩着罩着又没忍住捏了下,“都遮不住。”
这晚沈醉没能撑到守岁。他白天辛苦,回家后吃完年夜饭就开始昏昏欲睡。
沈醉被安置在了燕名扬的房间里。这个房间非常没有燕名扬的风格,是他读大学前住的。
柜子里还挤着许多没来得及卖废品的辅导资料,墙上贴着乱七八糟的奖状,使整个房间显得饱和度过高。
据燕名扬本人说,贴着的这些还只是“精挑细选”出来的。他从小到大获得的奖状太多,更多的都在压箱底。
沈醉昏睡过去了。燕名扬带上房门,走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