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次可是过年。
胡涂问得委婉,沈醉却听得明白。
“嗯。” 沈醉斜打了一记直接的球,“我也不能到哪儿都住燕名扬的房子吧。”
胡涂愣了会儿,“哦,好的。”
“我就是问一下。” 说完,胡涂又像是找补似的,“毕竟在琦市期间,我们还是要大致知悉你的行踪的。”
沈醉点点头,倒没什么反应。自从阿雪去世,他已经不太会为过去而自怜自艾了。
他抬头朝窗外看了眼,车已经开到沿江的马路上。
“快到酒店了吧。” 沈醉说。
酒店为沈醉留的是一套高层套房,胡涂等工作人员则住在同层相邻的房间里。
沈醉对这家酒店的陈设有种摆脱不掉的熟悉感。他站在能看见江景的落地窗前,隔着一层天花板的楼上就是他甩了燕名扬的那个房间。
也不知道燕名扬是不是还常年预留着那间套房。
燕庭出狱了,燕名扬应该也可以回家了吧。他不像我,他在琦市是有家的。
沈醉没有胡思乱想太久。他去洗了个澡,出来后简单整理了下带来的行李。
沈醉把头发拧干,才从行李箱里扒拉出那本杜甫诗集。
为了合理躲避那两首《梦李白》,银云奖后聪明的沈醉就不再按照诗集里的顺序看,而是随心所欲、翻到哪里是哪里。
算数量,这本诗集他已经看了至少八成了。
今晚,沈醉又读了一首。临睡前他把诗集放回床头柜,手机里有胡涂发来的微信。
胡涂说自己已经跟晚会上专门对接沈醉的工作人员联系好了,明天比预计时间早到一个小时,要敲定最终使用的戏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