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层峦叠嶂中靠近盆地的一角,小山下村落聚集,良田广阔。
那是沈醉长大的地方。
“现在村子里的年轻人少了。” 燕名扬说。
燕庭点了下头。他举止得体、神态自如,并不像大多长久脱离外部社会的人。
燕名扬停好车,沿路往山下走。跟喜欢的人有关的地方,会让人不由自主地在心里加上一层滤镜。
他会想象沈醉也曾走过这条路,说不定还在路边的同一棵大树下乘过凉;村口有条小溪,流经沈醉曾居住的房屋。
过去的39天,燕名扬一直没能找到借口去关怀沈醉。天气逐渐热了,沈醉应该也快杀青了吧。
“那个孩子的养父母也是人,当年判了刑的。” 燕庭语气平淡,“这种事,村里肯定有人还记得。”
“他要是真走出去了,也是好事。”
面对仍旧一无所知的燕庭,燕名扬摸了摸鼻尖,模糊不清地嗯了一声。
燕庭似乎没注意到燕名扬的心虚。他径直朝山下走去,一路边走边看。
沈醉的成名,并没有为这个不算发达的村庄增添一丝光鲜。田间劳作着的基本是上了年纪的人,村里的小路行人寥落,往往不是老人就是小孩。
乍一看,像是没什么人会了解电影和明星。
走着走着,燕名扬逐渐放下心来,甚至觉得今天可能会无功而返。
而事实上,这场掉马来得比想象中更快。
村里出现两个生面孔,是极其显眼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