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片柠檬在水中冉冉落了下去,半透明的瓤瓣轻盈剥落。
沈醉终于微微睁大了眼,他从椅背处直起身来,“早就见过?”
梁策似乎对沈醉的反应很满意,“没想到吧。你猜中了开头,却没猜中结尾。”
沈醉却没应声。他思索片刻,“在练刀的地方?”
理论上梁策与沈醉的生活没有任何交集,唯一可能碰面的机会就是短刀格斗。
“对不起,” 梁策被戳穿后莞尔一笑,“第一次见面时我是骗你的。”
“我早就见过你练短刀。”
沈醉轻努了下嘴,算作揭过。
“那应该是在《流苏》上映前至少半年吧,” 梁策眯了眯眼。他的眼神深邃,宛若落在远方,“有一天我在校级争风吃醋花拳绣腿比赛中失利,一气之下想学门手艺,就找了一家练短刀的基地。”
“”
“不是我以貌取人,你实在是太显眼了。” 梁策笑了笑,“你那时候好小,感觉也才学没多久,什么都不会。”
“跟身高马大的教练过招时就像一只刚出生的小猫。”
“我悄悄凑到你的场地前,看见你眼睛红红的,仿佛浑身上下都泛着水汽,只有眼尾一滴泪都没有。”
沈醉眉眼间的笑意徐徐凝住。
“你受伤摔倒的时候也不叫,” 梁策说,“就是不服输。”
梁策的回忆告一段落,气氛却卡得有些不上不下。
这是一段太久以前的事。很显然,沈醉和梁策对它的记忆底色是截然不同的。
梁策的叙述是一段青涩美好的初遇,可对沈醉本人而言,他的极端倔强和顽强尽管极美,却是在苦境里滋生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