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朗拼命捂住鼻子,小声地打了个喷嚏。
梦境太过美丽,现实太过骨感。昨晚他被子都没来得及盖上就睡了过去,今早起来不出意外感冒了。
他用纸巾捂着鼻子,尴尬地小声致歉,换来了周围人善意的笑容。
一旁的第一中提琴等着无聊,干脆凑过去跟他聊天:“维也纳的昼夜温差大,对吧?刚开始我也很不习惯。”
白朗不知道说什么好,只好点点头说:“是啊。”
中提看起来也并不是真的想跟他闲聊,只是两三百人干等着也没意思,自说自话地开始絮絮叨叨:“听说你是茱莉亚毕业的?真好啊……我当年也想考茱莉亚,排得上号的vio演奏家本来就不多,茱莉亚占了好几个……啊,真想见见特尔提斯先生啊……可惜茱莉亚的招生曲目也太过分了,我怀疑你们茱莉亚对vio有歧视。”
白朗:“……”
白朗的身后,第四大提放下手里的琴弓,笑着说:“曲目不含solo就算歧视vio?”
中提:“不让solo还不算歧视吗?你们高贵的cello怎么可能懂我们鄙视链底端的痛。”
正说着,祁斯年从外面走进来,边走边跟e团的几个运营讨论着什么。
他今天穿着上下一致的黑色西装,显得身形无比颀长,如同行走的聚光灯一样吸引了全部的视线,周遭闲谈的声音显然都停顿了一下,才又稀稀拉拉响起。
中提叹了口气,继续絮絮叨叨:“哎……还是viol好啊,小时候我也是viol,一时想不开转了vio。我们vio没人权啊……”
白朗好奇了:“怎么,维也纳也鄙视vio?”
中提抬头看他,眼神犀利:“你看,我就知道,北美果然看不起vio吧?”
白朗:“……”
“bai,你别听他瞎扯。”第四大提笑着说,“我发誓,全世界没有人比他更热爱vio。他就是嘴上说说罢了。”
白朗也笑了,他的视线自然而然跟着祁斯年走,看见他和运营说了些什么,又回到了自己的首席位置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