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安只能放弃,最后问了一句:“您这样保他,是因为他长得最像人类吗?”
季闲笑了,坦然道:“对。虽然这样说很抱歉,但是现在的我真的无法达到‘虫子’的审美,我需要他在跟前来让我的眼睛休息一下。”
雷安:“……”
季闲一脸无辜——你自己要问的。
雷安:“……”
行吧。
雷安接受了自己在王的眼里是个“丑人”的事实,尽责地提醒道:“但请您谨记,您是虫王。”
季闲:“放心吧,在这一点上,我们是一致的。”
雷安并不全信,但也无法。
他回到了最开始的问题:“是的,陛下,他今天的惩罚已经结束了。”
季闲:“那就把他带过来。”
雷安:“是。”
…
一刻钟后,银发男人被带到了季闲刚让人整理出来的阳光房里。
男人很惨。
他的身上套着一件明显是刚换上的白色罩袍,只露出了手脚脑袋,皮肤上的鞭痕一层叠一层,结痂后又被撕开,几乎没一块好皮。
特别是他的脖子,项圈周围的皮肤是一片遭受电击后斑驳干枯的白色,鞭子又撕下了大片的脆弱碎皮,嫩红的血肉与琥珀色的血液凝成了一种悚然的凝胶感,光看着都让人觉得生疼。
只是从刑房过来的这一段路,男人身上崭新的罩袍就已经被血水打湿,浸出了淡淡的琥珀色。
——季闲知道他会很惨,但亲眼看到还是觉得太惨了。
不过介于对方之前想要生吞自己的事实,季闲按住了自己多余的同情心。
“陛下,人带到了。”
马绍尔跪下行了个礼,又双手把项圈的遥控器奉上,“这些按钮的属性都标注在上面。”
季闲接过看了一眼,每个按钮下面都有两三个字:鞭笞、麻痹、窒息……最中间的一个按钮下面写着“死亡”。
死亡当然是不可能测出来的——实际上虫奴项圈的功能也不需要测,找个驯师看一下就知道了。
至于男人脖子上的痕迹,是虫侍们借题发挥罢。
季闲收起遥控器,又问马绍尔:“他每天的惩罚是什么?”
马绍尔:“按照陛下的命令,只施与他鞭刑。鞭三百。”
“多少?”
“三百。”
马绍尔还贴心地解释道,“因为陛下仁慈,我们并未让他落下任何残疾。”
“……”
季闲看了眼男人,自语道:“居然没被打死。”
每天鞭打三百下——季闲敢拿自己的脑袋发誓,马绍尔不仅不会手下留情,怕是每一下都要让人使出吃奶的力气,以报断触角之仇——连续六天的鞭打,这人居然还能站着、还能走过来、还能喘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