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嘴上喊着「祝钟老师生日快乐」、「钟老师明年直接进货奖杯」,心里想得或许是「有朝一日我也能拥有这样的牌面」、「钟情算什么」……
这难道是钟情想要的低调生日吗?
不是的。
有的时候,哪怕是钟情也会身不由己。
随着大家一个个的上场,有弹吉他的,有跳舞的,有讲段子说单口相声的,也有唱歌的,台下有设备开启运行着,谁也不知道哪些片段将来可能会出现在《怒云之上》的宣传物料里,因此所有人都卯足劲,表面风轻云淡随意洒脱,实则暗暗较劲儿,恨不得在任何一个可能拍成花絮的场合将同事们原地卷死!
轮到燕绥到时候,场上默契起哄。
“小燕老师走一个!”
“说点什么吧,今天可是钟老师的生日耶!”
“来一个!来一个!”
随着一阵微卡的伴奏想起,场上众人难免愣住。
他们暂时还没听出来什么,但却立刻认出了投屏幕布上播放的内容:那是钟情私底下拍的东西。
旁人拿不到这样的「物料」,但燕绥可以。
他的演唱水平也就是普通及格的水平,唱了两句,出了清晰的曲调,映衬着他身后一片鹅黄的玫瑰,大家才知道小燕老师唱的是什么歌……
最后一段,碟片已经损毁到听不到伴奏。
燕绥也停了下来。
在钟情炙热到几乎不再掩饰的注视下,他再也唱不下去。在气氛组并不知情的热情起哄下,燕绥也肆无忌惮地将自己的情绪摊开在这片热闹之中。
大家随着节奏慢慢地哼唱,唱的中文。
甚至还有人离席跑去一旁的花篮抽了一支玫瑰,飞快递给台上的燕绥,朝他猛使眼色:“快去送给钟老师啊!”
燕绥将麦克风卡回立麦,拿着那支玫瑰走下台。
钟情坐在最中央,望着他笑,他在这首歌的尾声用嘴型问:要给我吗?
燕绥把花递给他,“生日快乐!”
后者欣然收下。
他们在这样一个热闹的夜晚,隐晦地用一支玫瑰代替了说不尽的情意。
……
第二天,蒋磬就离开了。
他似乎只是一个工具人,过来带点东西,又带了东西离开,包括燕绥在生日晚会时送给钟情的那朵玫瑰:钟老师亲自吩咐,把它做成永生花。
蒋磬:我真是欠了你的!
他知道自己在未来的一个月还得来一次O区。
因为燕绥的生日。
事实上,在钟情亲自发微博、并拐弯抹角告诉大家,是时候准备小燕老师的生日时,蒋磬就知道,事情比他想象的更加「严重」。
他现在再看钟情,觉得对方很有一种即视感:
一部分做实业的老豪户,他们往往自己很低调,穿着打扮更是朴素简约,然而就因为如此,才更难想象,他们的爱人身上带着九位数的祖母绿吊坠,手腕儿上戴着满水满绿的镯子……
钟情自己「敷衍」着过了个生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