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点子上了。桌上霎时无声。
我说:“就是我愿意嫁,他也得吃得消娶啊。”
“怎么吃不消,要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吗?”雁文冷声,他已经生气了。
“越说越离谱。”柳姨连忙转移话题,“不够高的话,那就留给笑之吧,正好是青梅竹马。”
“妈你没事儿吧,”笑之怪叫,“我前两年才成年啊,再说,她好像比我还大两三岁吧!”
“女大三,抱金砖啊。”水含说,“你呀,成天不务正业,是要找个好姑娘管管。”
雁文低着头,肩膀僵硬,一顿饭下来,再没说过一句话。
饭毕,一同坐在客厅吃水果。我和水含的丈夫往后院去。我托了关系,找他帮忙办些事情。
“问题不大。这几天就可以过户。”他说,“江东这会儿多热手,你走得哪路,还真能拿下,服你了。”
递给他一支烟,我笑着说:“服我还是服钱?”
“这不都一样么。”他也笑,“买这么多地,你要造飞机场啊?”
“我留着给自己埋棺材。”我说,“无儿无女,没人送终很惨的,自己的事情要早点划算起来啊。”
“你哪里像个当医生的。”他说,“这样雄心勃勃,还能心无杂念上手术台拿刀子,小弟佩服。”
我哪里不像当医生的?我是顶顶务实的人,只不过人生除了完美理想,总要有些惊喜才不会太过枯燥。
回家的路上,年年提议去天一广场看音乐喷泉,时间尚早,便依她。
买大桶的冰激凌给兄妹俩,年年开心地抱着跑来跑去,雁文不要,他的情绪明显低落。
在花坛边坐下来,他有些茫然地看着四周精致的店面。
“喜欢吗?”我说,“喜欢咱也造一个。”
他面无表情地说:“有钱留着给自己买块风水宝地吧,将来谁给你送终。”
我错愕,继而大笑。这话我刚刚才说过的,不愧是李雁文。
“笑什么。”他说,“我这样说你不生气啊?”
“做什么生气?本来么,我又没有小孩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不结婚不生小孩?现在还来得及。”
“你在开玩笑吗?”我说,“你知道我对女人没感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