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。
“这么晚,都在等你了。”柳姨责怪。
“都是二姐那个会开得太晚,早知道我自己打的回来了。”他把斜挎包摘下来,随手扔在沙发里。接过水含递来的五色线套进手腕。
“那下次你自己打的。”涧雪在门口回他。白天她在杭州开会。
他做了个鬼脸,坐到雁文旁边去聊天:“哇,小哥你这条裤子哪里买的,好有型啊。”
“做的。”雁文递给他一个包好的麦饼筒,“拿着。”
“不是吧,这年头还有人做衣服穿啊?”
柳姨俯身去看:“一眼看着就觉得不一样,做工精致,线脚细密,像是红帮的手艺。哪里做的?”
水含啊了一声,也围过去看。
“不知道。”雁文有些不自在,眼神瞟到我这边来,“裁缝师傅上门来做的。”
“一个朋友介绍的老师傅。”我出声替他解围,“手艺还过得去。”
“什么牌子啊?很贵吗?”笑之问。他完全外行。
“告诉你你也不知道。这是纯手工的,有钱都未必买得到。雁文穿着,更俊了。”柳姨微微笑着。她的眼力不错,跟着父亲这些年,奢侈的玩意儿自然见得多。
人都到齐,围着团圆桌坐下来,陈涣带了坛陈年的花雕,温了以后打了两个鸡蛋下去,给喝酒的都倒了一杯,自他加入这个家庭,每次聚餐,饭桌上的气氛都缓和了很多。
雁文将他碗里的红豆粽拨到我面前,他是吃年糕都要噎到的人,这粽子又甜又糯,自然不喜。
“最近很忙么?”柳姨问涧雪,“你脸色不太好。”
“医院里有点小事儿。”涧雪一语带过。
“再忙也该留点时间给自己,你和陈涣都不小了,该要个孩子。”
陈涣正要说话,涧雪已经不乐意地先顶了回去:“我都说了不想生,你别操心我的事,水含这个还不够你忙啊?”
柳姨不语,低头吃粽子。
“哥哥我要那个。”年年脆嫩的声音夹进来,筷子直指远处的一盘蛤蜊蒸蛋。
没等雁文动手,柳姨便舀了一勺给她。
笑之站了起来,几乎半个身子压在桌上,伸着筷子去夹菜。
“笑之。”柳姨瞪他,将桌子中间的玻璃台面转了半圈,“像什么样子。”
“够得着吗?”大妹夫打趣,“够不着站到椅子上面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