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那天晚上,他出差不在国内,据说当时正在病床前的一共就是三个人,孙副,刑墨雷,还有ICU主任。

前头两个人他不信任,因为他们与梁宰平的关系太密切。剩下的ICU主任,就看他站哪边了。

梁悦给他倒了杯水,看他惶恐的接,他高深莫测的说:“请你来也没什么事,就是想问问你还记不记得我爸走那天晚上的事。”

ICU主任沉痛地说:“我怎么会忘呢。”

梁悦说:“是你最后宣告抢救无效的,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?”

“异样?你指什么?”

“他还活着吗?”

ICU主任洒了杯里的水,脸憋得酱色,说:“小悦,从你父亲心跳停止到宣布抢救无效,整整四个小时里我没有放弃一丝希望!我也希望他能活过来,我们尽了一切能力!最后要不是你在电话里说放弃,我们谁都不会停止抢救!”

梁悦安抚道:“你别激动,我没有别的意思,我是说,你能确定死的那个是我爸吗?”

ICU主任糊涂了,想了一会儿问:“不是你爸爸,那是谁?”

梁悦说:“一点儿没有跟平时不一样的地方?”

“……没有。”

“不是模型?”

ICU主任站了起来,怒道:“你这孩子!你怎么拿你父亲开这种玩笑!真是岂有此理!”

梁悦冷笑了一声,说:“你可以走了,回去多吃点保心丸。”

第6章

那之后梁悦独自去了一趟市殡仪馆,找到了殡仪组里当时负责梁宰平的几个工作人员,花了点钱问当时的详情,其中有些问题听起来荒谬之极,负责化妆的被提问:“ M-o 着像是真人吗?”

他呆了半天,说:“ M-o 着像具尸体。”

梁悦说哦。又问负责火化的:“是你亲手把他推进去的吗?”

得到回答说:“当然,是我亲手推的。”那么隆重的葬礼,他至今记得。

于是梁悦回来了,一下午的时间他都坐在办公室想着梁宰平是怎么做到金蝉脱壳的,临下班的时候他接到了基因鉴定中心的电话,说鉴定结果出来了,相似度仅为百分之零点零三,也就是说,蒋良根本不是梁宰平。

梁悦很久才找回语言:“你们验仔细了吗?!”

那头说:“我们不但验了,还与四年前你父亲留下的资料做了对比,你可以亲自来看。蒋良确实不是你父亲,梁先生,你要接受现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