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宰平先收回了手,眨眼间眼里的蛮横坚决全部烟消云散,只是温柔怜惜的看着他,说:“一会儿要是饿了,记得热了再吃。”

梁悦只是目送他带门出去,死死闭着嘴就是不作声。

奶娘不能留下过夜,家里有要紧事。但是梁习荫的状态非得有个人陪夜才行,于是这个任务便自然而然的落到了梁悦肩上。

这是梁悦第一次跟除了梁宰平以外的人睡在一起,等一切都安静下来,梁习荫的呼吸声也均匀了,他仍然没有睡着。

他很想去看看梁宰平,但那只是个想法,那老男人今天做的太过份了,他做不到像平时那样亲近他,起码今天做不到。

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,夜渐深,梁悦闭着眼睛给自己催眠了很久仍然睡不着,尝试睡得离梁习荫远一些,但还是不行。想睡睡不着这让他烦躁,而且偏头痛。

他已经很久不失眠了,在梁宰平怀里他不会失眠,即使偶尔睡不着,那人也会笑眯眯蹭他的鼻尖,像是诱他一样说,睡不着啊,那爸爸来让你睡着好不好?

身体的依恋已经根深蒂固,他不自觉的伸手出去抱,却扑到了冰凉的被褥,睁开眼睛也只有一室黑暗。他忽然觉得鼻酸,心里恨恨想那老家伙倒真是心硬,看也不来看他一眼,想必这时候他在那边已经睡得很香了吧。

梁悦受不了了,正要掀被子,却听到了开门声。走廊上蓝色的地灯给了一些光明,那轮廓是梁宰平的。

梁悦一下子坐了起来,手里紧紧捏着被角不动,盯着那人。

梁宰平似乎有些意外他还没睡,站了一会儿,关上了门,没有穿鞋子所以脚步很轻,走到床边来,默不作声的把他的孩子搂进怀里,吻他的发顶,凑在耳边问:“……怎么不睡?”

只有气流的声音,呵得梁悦耳朵发痒,但眼眶却热了。

只有气流的声音,呵得梁悦耳朵发痒,但眼眶却热了。脸颊偎在他的腰腹,温暖的体味也钻进了鼻腔,如同最好的镇静剂让梁悦心生安详。这个男人是他的父亲,是爱人,是一倾沃越千里任他无度索求汲取能量的广博后土,是一片沉寂无声任他肆意张扬自由翱翔的辽阔苍穹,这个男人一生的 Yi-n 谋早已得逞。他离不开他,对他的依恋比血亲更甚,以至于夜不能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