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悦没觉出疼来,他头一次见这种场面,伸长了小细脖子看水蒸汽笼罩的厨房里忙碌的大人都在干什么,女眷们围在桌边边做点心边七嘴八舌谈论家长里短,时不时爆发出笑声。

“她们在干什么?”小少爷十分好奇。

“在做糖糕啊。”

“我们也去。”他也想参与。

阿姨抱着他过去看仔细,一位婶婶笑着说:“哟,这是哪儿来的娃娃呀,是从年画上跳出来的吧?”

梁悦大声回答:“不是,我是坐汽车来的!”

“那你叫什么名字啊?”

梁少爷没理人,直接下小黑手去抓中间小山似的大白面团--这是什么呀?

“小祖宗。”阿姨赶紧截住了:“这是要吃的,可不能 M-o 。”

梁悦皱眉抗议,挣扎要去抓,边上的人揪了一小团面给他:“玩这个吧。”

掌勺师傅在叫了:“有人看着火没有?!嗨,我这锅里怎么连点儿热气都不冒了!”

阿姨“哦哟”一声叫,慌慌张张抱着人回灶口坐,可梁少爷没玩够呢,扭着要下地。阿姨抬头见几步远屋柱边上立了自己八岁的小外甥,白天刚刚介绍他们认识的,她招手让他过来,把梁悦放下了,说:“带着弟弟,就在屋子里玩儿,别走出去。”

梁悦的 Xi_ng 格随梁宰平,大气,向来不怕生,手里捏着面团递给比他高却还有些扭捏的小哥哥,大大方方说:“我们做糖糕吧!”

偌大的梁家,空调嘶嘶做响,沉闷异常的客厅里甩扑克的声音听着都觉得悦耳。沙发上两个男人一人一杯热茶正玩“争上游”,这是一种没什么难度的游戏,却可以打发时间。

梁宰平败了一局,洗牌的时候听见刑墨雷问:“梁悦的爷爷不是你老头?”

他倒不是想探听别人的隐私,就是纳闷这层关系。梁宰平后台硬这是明显看得出来的事,不说梁家这房子内外上下摆得谱快赶得上国家高级干部待遇了,就是他平时行事,在市里的领导看起来明明没有什么交情,过年过节也不见走动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