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不是少了他就上不了班了,但佟西言不在,刑墨雷必须亲自过问的事也就多了。白天的手术不算,晚上还要改往前十年的旧病历,竟比他去进修那会儿还忙些。

十点半,与另外一个科室的主任一起从病历室出来,上监护室看了梁宰平,没有异常情况,两个人便没有进去多打扰,毕竟有梁悦在。

转身要走,瞟到跟梁悦说话的那个人,背影太熟悉了。

刑墨雷眯起了眼睛,小兔崽子,回来了居然不说,不把他当爹?!

梁悦仔细瞧着玻璃窗外一个人影,是刑墨雷,便和背对着外面的刑少驹说:“你不用再租房了。”

刑少驹顺着他的眼神扭头,就见他的父亲大人脸上 Yi-n 云密布,站在外面盯着他。

“他怎么还没下班?!”刑少驹纳闷。

“大概是来改病历的。”梁悦看他那个倒霉的表情,露在口罩外面的眼里终于有了一丝真正的笑意。

刑墨雷再次敲窗。刑少驹无奈了,只好站起来。

“梁叔要是醒了,你要及时通知我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我妈的婚礼,你要是忙,不来也可以。有话我会帮你传到的。”

“我忘说,你妈前两天来看过,跟你后爹一起。”梁悦说完,见刑少驹不解,加了一句解释:“不要问我,我爸没跟我说你后爹是制药厂的老板。”

刑少驹说:“他跟老头子是大学同学,几百年的仇家。我妈原来是他女朋友。”

梁悦说:“你爸泡妞真有一套。”

两个人相视而笑。笑完了,梁悦说:“你妈都原谅他了,你就别跟他一般计较了。你爸对不起太多人,可独独对得起你。”

刑少驹看了一眼梁宰平,再看看梁悦,说:“你长大了。”

“废话,我本来就比你大。”梁悦笑着开门送客。

“几时回来的?”刑墨雷点了根烟,递了一支给儿子。刑少驹大方接了过去。父子俩坐在车里一起吞云吐雾。

“个把月。”刑少驹答非所问也一样告诉了答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