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恪越听越不对,刚想再问,却被夏璨糊弄着先挂掉了电话。
回归以前的生活?于恪怀疑夏璨说的是不是自己理解的那种回归。
夏璨曾有提过夏常铭让他要忍一忍,等到夏傅两家的项目稳定合作了就可以随他去解除婚姻。于恪在劝他暂时妥协时也是这样说的,但那都是夏璨刚面对结婚胁迫、两个人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时候了。他后来一直默认以夏璨跟傅季庭的腻歪劲儿,夏璨该是早把离婚给忘了,居然还有打算要离?
所谓的回归说着容易,等离婚了,夏璨真的还能回归到从前的生活?
还有傅季庭,他会同意吗……
无论如何,于恪仍然很担心。根据他对夏璨这么多年的了解,夏璨心态明摆着不太正常,这么去飙车也怕他在路上不安全。
他不好去找那帮要陪夏璨去的家伙,毕竟玩归玩,有几个是会真心实意关心的,绑架的阴影也不好提。思来想去,没办法,他只能找人问了傅季庭办公室的电话,试着看看能不能找到。
接电话的是傅季庭的助理,听到于恪自报家门,又说找傅季庭有有关夏璨的急事,他说“您稍等一下”。不到半分钟,新的电话打入,傅季庭用私人号码打了进来。
听到傅季庭冷沉的声音,于恪不禁在思考自己做得到底对不对。
他硬着头皮把夏璨要去半南山的情况讲了,为避免傅季庭也已经决心要离婚,不理会夏璨的死活,他故意将事态的严重性突出,并用家族压力道德绑架和威胁了一下。
“……夏璨以前在那山上遭遇过什么,我想你应该清楚。他嘴硬,什么都不爱提,其实怕得不行,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敢去那附近。你今天要是不管不顾,万一他真出问题,别说我不放过你,夏家也不可能放过你!你觉得半个月之后你们那个仪式还能顺利进行下去?”
沉默片刻,傅季庭问:“夏璨他…不是不记得过程,他还是会很怕?”
于恪听着感觉他是被自己唬住了,胆子也大了些,抬高声音说:“怎么不怕,敢情被绑架的那个不是你,知道私底下他吃了多少药吗。咱也甭说别的了,傅季庭,我不知道你们俩现在怎么回事,但你要是有点儿良心,最好去看着他些。无论夏璨对你说过什么,骂得多难听,他心不坏,别让他出事儿。”
于恪并不知道,被绑的不是傅季庭,但绑架夏璨的正是傅季庭。
事实上,傅季庭比他更早知道夏璨要来半南山,所以提前到山脚下等着。他这通电话倒是给提供了一个不错的理由。
看着前面空无一人的路,傅季庭坐在车里,抽出纸巾将手擦了一遍又一遍,心绪难以平缓。
当初因为不希望夏璨事后有过多难受,他在迷〖〗药里特意加了夏璨喜欢的清淡花草香。铐住手的那副手铐,圆环内也垫上了两层确保不会磨损到手腕的绵软布料。
除了比原定计划没忍住多做了一次,仔细清洗干净后又掐着腰 腿〖〗〖〗交了一次,在夏璨的皮肤上留下不少实在控住不了的痕迹——那也在结束后为他不停地按摩,上药,最大程度对疼痛进行缓解了,傅季庭以为伤害是真切少了大部分的。没承想,对夏璨的精神伤害才最是难以抹去。
于恪的话无疑是又一重重击,傅季庭向来耐心颇多,现下也难免烦躁不安起来。
他打开追踪软件,纠结几秒,还是点击“追踪”,查看了夏璨当前的手机定位。
夏璨不愿意见他,断绝所有联系方式,他不得已再次出此下策。到时夏璨要打他骂他都好,真要他的命他也双手奉上,但是绝不能由着夏璨带着一肚子火把自己置于任何危险。
手机地图显示夏璨离这边有七八公里的距离。夏璨不知为何出发晚了许多,赶上城中心的下班高峰,那儿有几条路通行得极慢。
s:「我现在离他两辆车,要不然我在下个路口开近了撞后车灯?」
后方撞上去人为造成追尾,再喊来警察,夏璨今日半南山飙车的计划定会不了了之。
傅季庭想了想,没有同意。即便车技了得,可以保证轻撞上后车灯的情况下不让夏璨在车内受重伤,也仍存有一定概率导致夏璨撞个头破。
傅季庭不愿意用这个冒险,也不方便再制造更多人为巧合,他到山脚等待已经很可能引发夏璨的极度不满了。
可是等不到人,见不到夏璨,傅季庭觉得自己也真的快要疯了,恨不得自己坐在前面的车里让夏璨撞了消气。
强大的惧意和无力感将他包围,从前做什么都需要瞻前顾后的人,现在不得不更甚。他克制不住不去多想,脑子里每闪过一次夏璨昨日的眼神,重复一遍那句失望至极的“没资格爱我”,心就多抽痛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