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问:“你怎么偷跑进来的?就这么想跟我睡。”
夏璨心头一紧,感觉像在问自己。
傅季庭继续自言自语:“学会偷开这边的门了。也是,你有你的脾气,总不能又是他带你来的……”
好无聊的傅季庭,夏璨想。
好孤单的傅季庭,他又想。
柜子内的视野跟着屋内的环境共同变成焦黄色,本来有些许不自在,被这氛围感染,夏璨躁乱了多日的心跳忽而稳当下来。
他想起二姐当年升职不久突然提出要订婚结婚,他不希望二姐早早就跟别的男人捆绑,极力劝说,觉得那会浪费她最自由的时光。
二姐是怎么笑着跟他说的来着?“我确定找到了想一起过一辈子的人,如果是跟他,浪费就浪费吧。”
那时的夏璨和现在一样追逐当下的真实自在,所谓“一辈子”和“过日子”充斥着大量自欺欺人,说到底是虚无,够不到抓不着,他不喜欢。然而眼前的傅季庭,让夏璨似乎有那么一点点能够理解二姐所接受的“浪费”。
只是他理解二姐,却愈发不理解自己。
夏璨抬起慌忙之中抓下来的衬衣,借由模糊的光,看出是件黑色的。
黑色白色,什么颜色有什么关系。他福至心灵,意识到傅季庭并非因为他的衬衣而有了性欲,归根究底答案仅在于他,夏璨,而非任何别的外力因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