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指望我姐给我妈养老,估计我妈得喝凉水顶饱,我弟的性格随了我妈,说的好听点叫温吞,叫面皮子软,说的难听点就是怂。这两人都靠不住,我得支棱起来。你要是舍不得出钱给我妈养老,等我明年再回来之后,我想个赚钱的办法,总归是不能让她饿着冻着的。”
蒋芸说这话,纯粹就是给白川打个预防针。她要给赵红梅养老,哪里需要再赚钱?从她手指头缝里露出一点钱都够赵红梅花。
白川黑着脸问蒋芸,“我是那样的人吗?树欲静而风不止,子欲养而亲不待。咱俩既然结了婚,你妈就是我妈,给自家妈养老,有什么舍不得的?更别说现在咱俩也就只剩下这么一个长辈了。该养老就养老,该花钱就花钱,等咱生了娃,还指望咱妈帮着带呢。”
白川的目光落在了蒋芸的肚子上。
蒋芸脸一黑,道:“没个正形。你照顾好自己,家里有的吃的都吃了,我回家奔完丧之后,应当就不回浙南省来了。在家陪我妈住几天,住到正月十五之后,我直接回白家庄去。到知青统调点上把手续办妥,然后就安心等你从苏联回来。给爸妈做完周年祭,我们一块儿回来。”
白川点点头,一想到要分开这么久,他心里就压了一片乌云。
“你说没结婚那会儿,我整天同战友们混在一起,也没感觉这么个牵肠挂肚法。咱俩这才结婚多久,我只是想象你要走,心里就舍不得。”
蒋芸翻了个白眼,“少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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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年初一,家属院里的鞭炮声响个不停,家家户户都喜气洋洋的,蒋芸和白川原本也挺高兴,准备了很多好吃的打算三顿都吃好的,结果接线员送来了这个消息,夫妻俩脸上都没了笑意。
蒋芸一下午都闷在厨房里给白川做吃的,一直做到晚上十点半,是被白川从厨房里拽出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