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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对于她自己来说,后者听来还是太羞辱人,也太不尊重对方几分钟前刚诉诸于口的爱意一点。

第三幕戏是席明厦在装潢金贵的高级餐厅里跟别枝承诺:如果她愿意跟他走的话,她能从他这儿得到什么,拥有什么,他又会怎样对待她云云。

而别枝听着,总觉得就在几日前,在一个差不多的地方,她也曾经被人拦下说过差不多的话。

只不过那人开出的条件没眼前人这么优越,也不跟眼前人一样,是她想拒绝就能立马拒绝的。

于是在这种时候,她忽然没来由地想起了林洋。

一个除了金钱之外,还会为了迎合她的喜好跟她聊花花草草和胭脂香膏的男人。

——尽管对方在提及那些话题时的游刃有余表明,对方大概不是特意为了她才了解的这些东西,但总归让她觉得自己在和对方相处时有着可以喘息的空间。

思及此,她再度婉拒了席明厦说的那些,一如往常那样说的是「我再想想」,魂却已经飘到了窗外。

第四幕戏,也就是这个剧本的最后一幕戏,是林洋献宝似的给别枝看自己纹在身上的大头纹身,别枝却给林洋递了一纸写着她和席明厦名姓的邀请函。

她把自己垂到唇边了的头发挽回耳后,接着,说不上到底是开心还是不开心地开口:“不知道为什么,他忽然改变主意说愿意娶我了。”

“所以我之后应该不会再去那儿唱歌了,你也不用总浪费时间地往那儿跑了。”她说,话口适时一顿地转折,“当然,如果你要去看别人的话,那就当我没说过这话。”

林洋听着,接过了对方递过来的红纸黑字的邀请函,一时不知道如果时间倒退回几天之前的话,他是否还愿意在胸口处纹上那个图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