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时卿的眉头再被抚平,袁牧城就这么瞧着他,那指尖便顺着那人的鼻梁轻划至唇部,在那处停了又停。
昨夜恰是正月十五,众人聚在帐内把酒言欢,又是一派热闹场面。家宴上未喝尽兴,顾南行便又提着大坛小坛来他帐中一聚,不知怎的就玩起了蒙眼识酒的把戏。
起初还只是闻香辨酒,一到情绪高涨时,江时卿和易沁尘也被一同扯进来了。
“尝酒?”袁牧城问,“怎么个尝法?”
顾南行反问:“你想怎么尝?”
“酒不盛在杯中,还能落在别处,”袁牧城转头看向江时卿,“自然是抹在唇上尝才有趣。”
“那就按你说的来,咱们谁猜得多谁赢,输的人……”顾南行扯嘴笑了笑,自怀中取出个刚向季冬讨来的胭脂盒,“就用这胭脂抹脸,如何?”
“我输得起。”袁牧城抻直发带,利落地蒙起双眼,便在后脑处打了个结,继而他伸手摸见江时卿的腰身,就朝那处轻轻拍了拍。
“淮川,来了。”
见他兴致盎然,江时卿抬手接过顾南行递来的酒杯,浅含了一口,才蘸起酒水往下唇抹去。待唇齿留够酒香后,他抬袖遮挡,转头覆上袁牧城的唇,便任凭那人借着这由头肆意地亲吻。
袁牧城似是尝见其中的趣味,只在砸吧几下嘴唇后,摇了个头:“太淡了,尝不出。”
顾南行心领神会,往杯中斟满了酒,便又递至江时卿手边:“淮川,多喝两口,不然这混蛋光顾着占便宜了。”
哪知江时卿接过手后,却将那酒杯搁在了面前,说:“这便算骁安输了一局吧,罚还是该罚的。”
“是该罚。”袁牧城抬手揭了发带,自行往脸上蹭了一抹朱红色。
在旁人面前,他和江时卿之间的较量总是潜藏在言行中,他们可以借着玩闹,一来一回地纵容对方的得寸进尺,然后再借机“报复”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