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4页

“日子过得真快。”袁牧城说。

“是啊,”江时卿后倾着,靠躺他怀中,“日子过得很快。”

时过境迁这四字,在每个人身上都体现了,真的几乎是每一个人。

袁牧城说:“听闻调职令约莫下月能批出来,待到年后,陆大哥便调往御州营去了,倒是开森,我真没想到他会决心入仕为官。”

江时卿说:“他们的心甘情愿,实则都是身不由己,一将功成万骨枯,如今江山护住了,真正圆满的人又有几个呢。”

他们都在失去。

江时卿抬手摸见袁牧城的后脑,把他按过来,与自己靠着。这是他在时间洪流中唯一紧紧抓牢的人。

“骁安,我们就要到御州去了。”江时卿说得很轻,他想过要留下来,可姜瑜却会因此而产生负担,他便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,假装不知道姜瑜得的是痨病而不是伤寒,假装因要远去御州而高兴。

“那儿很冷,你得成日窝在我身侧了。”袁牧城贴着他的额角,挨得更紧了。

嗅着风中的冷味,江时卿合起了眼:“我想看场大雪。”

“我陪你看。”袁牧城抱着他。

江时卿又说:“我想在寒天里宿醉。”

袁牧城应他:“我替你温酒。”

“我想追风逐日,所以要跑得很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