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牧城低头贴他的前额:“让你忧心了,还要麻烦先生跑一趟。”
额心已被贴热,江时卿沉静了片刻,只在抵着他时左右摇了两下头,却又忽然猛力地晃着脑袋,扫了他一脸的雨水。袁牧城仰头躲避,撩起氅衣便把那人的头先罩了进去,死死按在胸前。
“错了没?”袁牧城低头问他。
江时卿罩在那氅衣下寻不见光,莽撞地寻着出口,最终只能闷声应道:“错了。”
袁牧城稍留出条缝给他:“真的?”
江时卿循着那细光钻出头,险些撞上了他的唇,便将错就错地搂过他的脖颈,亲了一下:“真的。”
袁牧城笑了,江时卿看他,终在玩笑后收了心,便伸指替他擦着脸上沾的雨水,问道:“旁的人可都还守在殿外?”
袁牧城知他最想问的是姜瑜,但也不刻意去说,只一句带过:“陛下醒后,各自都在忙,太尉和内阁寻了谒门庄,聚着在议让位之事,六部也在整饬,禁军方才收队回来,便也忙着支援刑部去了,还有,易沁尘没了人影,想是去寻那位顾姓的代职首领了。”
“只有你我两个闲人了,”江时卿伸指轻点他的胸膛,又点了点自己,“一身腥,一身雨。”
袁牧城摸了摸他冻红的鼻尖:“那是该洗洗了,走吗?”
“可现在我想做另一件事。”江时卿把袁牧城拉近了,双眸同他相对,都是笑意。
袁牧城噙笑看着他,手指却渐渐被人攀上,直至手中的伞被接过后,雨点霍然自眼前垂落,打透了他们的身躯。
被抛开的伞转落在雨中,待摇摆着停下时,十指已在凉雨中渐渐扣起,江时卿在雨中问他:“跑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