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冬说:“给你省了个烤红薯,放你帐中的火盆里煨着了,自己取的时候别再莽着用手拿了,晾一会儿再吃,烫出豁口了还要我替你向军医讨药。”
张凌从前没尝过红薯的味道,可季冬给他挑的红薯个个管甜,自从尝过一口后,每回他啃完大半个,嘴都还发馋,只是营中最缺的就是粮,他多吃的那份,基本都是从季冬嘴里省下的。
“还是季冬妹妹贴心。”张凌念着那香甜味,冲人眨了个眼。
季冬轻笑:“我看你得喊我声姐姐才合适。”
“我二十出头了妹妹。”
“二十几?”
张凌掰着手指细想,也没想出什么名堂:“记不清了。”
季冬别过头不再看他,张凌却顺势往她怀中抛了两锭银子:“今日多给你一锭,卖个笑脸呗。”
张凌总是这样没来由地往她手中递钱,季冬为此说过他几回,但也没见他长记性,眼下看着那两锭银子,季冬哭笑不得,无奈道:“我瞧你就跟没长大似的。”
银子被重新塞到张凌怀中,季冬抱着双臂藏起手,说:“知道你有钱,但这是你哥留给你的,别动不动就拿出来挥霍,哄人可不是这么哄的。”
张凌玩似的将那银子拋高又接住,说:“他也用不着了,我不挥霍,留着给谁?”
“日子还长着呢,有的是你要用钱的地方。”
自高处落下的银子又接入掌心,张凌静了片刻,忽地问道:“听闻女子出嫁是要随嫁妆的?”
“怎么突然问这个?”
“没怎么,愁钱没处花,又愁你寻不到主子,没个娘家呗,认个妹妹又不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