背脊将抵树干的那刻因身后拦挡的躯体得到了缓冲,袁牧城扶住江时卿,单脚就往饶琨腹部踹去。
那人后倒几步,拎刀直朝此处砍来,袁牧城接下那击,又踹一记。饶琨强忍着痛感后趴在地,静默着半晌不动。
袁牧城粗喘大气,还欲补刀之时,饶琨倏然拍地起身,紧锁袁牧城的双腿将人拖到地面,后背却遭了一记重击。
他懵然回神,糊着血的眼却看不真切,只听身后一男声高喊道:“二位主子,我的债,自己讨了!”
言罢,赖昌已锁住了饶琨的腰身,抱着他直往某处撞去,在将近的那刻饶琨才看清,面前正摆着一柄卡入石缝的利刀,刀尖正对他的腹部。
不及他反应,一声闷响,刀身贯体,他垂眸再望时,何处都是血色,淌血成注入土,湿了尘泥。
袁牧城撑地站起,再转身时,那旁刀身已自两人前腹直贯后背。
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。
战损之余,长道沉寂,钉死的尸身还挂在山壁边,袁牧城已脱了力,踉跄着朝瘫靠在树干边的江时卿走去。
“淮川。”
袁牧城哑声喊着,蹲身察看那人身上落下的伤痕,却见他半脸还洒着自饶琨右眼溅出的血点,便抬指替他抹着那些血渍。
视线渐渐自远处聚往袁牧城的脸庞上,江时卿顿滞地眨了个眼,浑身都是迟来的痛意,可分明一切都远不及忍耐的限度,他却还莫名想要向袁牧城讨取些安慰,便冲人示弱道:“撞懵了,有点疼。”
“傻子。”袁牧城满心疼爱,将他的后脑扣在掌心揉了又揉,便卸下兜鍪,把人紧搂在怀中抚慰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