饶琨追问:“我就问你,为什么不肯去军营?”
“买卖不值,不想做。”
“怎么不值?”
江时卿说:“军营是什么地方,能进就能出吗,一旦被送进去了,可不是陪睡一夜就能了结的事,再说,他们还要我敛着骚气,扮做个未经人事的雏儿,可我的新主是个难伺候的将军,万一露了馅,我还得把命赔进去,你说值不值。”
手指紧覆刀柄,往外一使力,刀尖往树干上留的豁口周侧便跟着掉落了些树皮,饶琨提着刀转了转手腕,抬目直视他:“想活命?”
江时卿正欲看向饶琨,可还未等他开口,一阵刀风刮过脚边,同利刃一起扎入了地面,再看时,饶琨扔完刀后已露了凶相:“杀人,敢吗?”
“卖屁股的事干不了一辈子,宰了你的新主,我不仅能保你的命,还可以给你自由,”饶琨挥手遣人送上锦盒,说,“这些,也全都是你的。”
盒盖一敞,灿灿金条入目,江时卿拣起一条掂了半晌,才依依不舍地将那盒盖扣起,说:“人家可是将军,你凭什么觉得我能杀了他?”
饶琨说:“反正不是你死就是他亡,总要选一个。”
“不选呢?”
“我亲自把你送回去,你猜袁狗会赏你哪种死法。”
这一出是赶鸭子上架,在饶琨给的选择里,江时卿左右都是死,唯独只有去杀袁牧城才能勉强讨条生路。因此饶琨笃定江时卿无法拒绝,倒也没露出半分急色,只等他开口应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