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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南行说:“原先不知道,现在差不多知道了。”

“说说。”

“还记得我早前同你说过他把芩州暗桩收回身侧的事吗?那些暗桩后来往大渪去了一趟,想必就是去寻昙凝血和永夜霜的,所以他到底是个什么心思,你能懂了吧。”

刘昭烨想救下江时卿,不仅因为他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,更因为他本该姓刘。

刘昭烨要让江时卿在最接近胜利的时候再知道有关自己身世的真相,如此一来,姜瑜和江时卿之间那些曾经掺着假意的真情便成不了阻碍,因为这时的姜瑜已经倾尽所有,把能教的谋略都传授完全了,江时卿就算介怀姜瑜对他的欺骗,但只要他想,便一定能凭靠自己的能力登上太子之位,甚至是皇位。

“陛下膝下无子,寅王又犯下大罪,他不愿露面,是在让淮川自己选择,要不要凭借自己的身世来夺储,”袁牧城说,“可淮川不会应他的。”

顾南行笑道:“是啊,谁能想到你会在半途中把人给拐跑了呢。”

袁牧城说:“就算没有我,淮川也不会应的。他不想被拘束在宫廷里,他只想当江淮川。”

袁牧城说得信誓旦旦,顾南行转头看他,竟生出几分羡慕之意。

普天之下,知我心者,少之又少。

袁牧城和江时卿尚且能互通心意,替对方说出自己心中所想,如此淡然又笃定,可他的心上人却同他一样,心照不宣地选择用沉默来抵消念想,因为对他们而言,泛滥的思念只会在无期的等待中变成煎熬。

易沁尘已经这么无望地等了他十四年,如今他却要因自己未了的仇恨,将这种等待无限期地延长下去。顾南行对此嗤之以鼻,甚至产生过不少自责,因为他承诺会去寻易沁尘,却没承诺什么时候才会去寻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