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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麻烦的,主子自己走就好了,是絮果没出息,怕难过,想先走在前头,主子不要哭了……”

挂血的手指抗争般挠动了几下,用尽最后一点气力接住了江时卿的泪。

主子不要哭了。

絮果眼望某处,没了声响。

江时卿当真什么都听不见了,他退怯地看着眼前那片赤色,好似失去了知觉,丝毫辨不清打落在手间的是泪还是汗,他愣坐于原地不声不响,接受着晴日下的雷击。

他的思绪溃灭了,彻彻底底。

见那处久跪不动的身影,许弋煦漠然视之,正欲发令带人回城,却听山道间似有蹄声扬尘而来,气势凶悍。

弯道处一死士策马疾行,远远喊道:“袁牧城杀——”

话语未尽,刀身自那人身后贯入,袁牧城拔刀一扯,甩开血珠策马直冲而来。

心绪一震,许弋煦转目冷视,喊道:“带人——”

几乎是同一时刻,一阵犀利刀风自耳侧袭来,许弋煦抬手一挡,却不及那人扣腕的速度。

只觉腕部痛感剧烈,许弋煦回神时,手掌已被江时卿死力摁向地面,刀刃不待停歇直往五指斩下,他瞠目一挪,收手时小指断落在地。

江时卿还欲再落一刀,手腕却被人踹中,匕首脱手后朝旁甩去,他抬肘往身侧一击,直顶死士的咽喉,再又揪起面前的脑袋向地面砸去。

杀了他,杀了他!

江时卿瞧不见许弋煦手中冒的血红,就如嗜杀成性的失控野兽,只听着惨声朝他逼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