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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时卿被送回江宅时,整个人都脱了力,最终还是被絮果扛着手臂才勉强躺上了榻。

钟鼎山脸色难看,从上药到包扎都不曾对江时卿说过一句话。见他闷头不语,江时卿攒了些气力,才哑声唤道:“先生?”

“十天半个月就要这么折腾一回,你是在作践谁呢?”

钟鼎山责怪地乜了他一眼,才起身自窗台拎来那花盆,拖了条凳子到榻侧,就把那盆底往上一扣,冷声道:“怎么回事,你自己说。”

今日钟鼎山在宅中闲得慌,把院里的花草都打理了一番,这才忽然记起江时卿屋里这盆怎么也养不活的花,便进屋看了几眼。

就是这么一看,他终于发觉出不对劲,便伸指挑起些湿土搓了搓,却搓出了一股子药味,惹得他心头起火。

江时卿理亏心虚,没有答话,钟鼎山瞧他哑口无言,越想越气,怒道:“你这身子越养越虚是怎么回事,我今天才算明白了,你说,我给你配的药都喂哪儿去了?我道这花盆冒不出芽还日日摆在屋里作甚,你江淮川是土做的还是土养的啊,汤药是得天天浇到土里才能进你的嘴是吗?!”

经暗杀一事,梁远青和卓为等中立的大臣已渐渐倾向温尧和高荔,一批独属刘氏的势力正在悄然建立。

江时卿要这病身就是为了今日能一举击散宋秉所得的亲卫军军心,好让梁远青能借机拉拢亲卫军,坐稳兵部尚书的位置,如此一来,颜氏失去掌控亲卫军的兵权,也就意味着他离袁牧城又近了一步。

他本打算过了今日便好好养回身子,偷偷倒药的事便也当作从未发生过,谁知还是被钟鼎山撞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