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啸应道:“不来挺好,这边也不是什么好地方,先不说刀剑无眼,光是在这营中,一群大老爷们聚着,瞧她生得可爱,难保不会多看几眼。”
“哟,当我这个老丈人的面呷醋可还行,这些话你倒是当着她的面说说啊,不说谁知道你这么喜欢她呢,”说着,顾南行抬肘往他的手臂一怼,“不过我说,平日瞧你办事挺靠谱的,怎么一到季冬面前就呆愣愣的呢?”
何啸低头摸着手中的酒坛,笑了笑:“我随主子在军营里待了多年,平日打交道的都是些粗野汉子,没什么讲究,她一个姑娘家水灵灵的,我一见她就嘴笨,怕说多错多,况且,我亏欠袁家的,要靠侍奉主子来偿还,她跟了我,就怕……”
顾南行打断道:“你小子想得挺多,季冬跟在我身侧这么多年,最是会体谅人,你若真心要对她好,该说喜欢的时候就说出口,别怕嘴笨,也别总让她猜,至于别的,我就不信袁牧城还能亏了你俩。”
“那确实不会。”
两人又碰了下坛,各自喝了一口。
酒水下肚,顾南行忽然正经了不少:“对她好些,她跟着我这么些年,东奔西走的也没少受罪,要是她受了委屈,我可不会像今天这样好说话。”
何啸当即正色道:“顾兄放心,只要她愿意,我定然好好待她。”
顾南行一笑,转头瞧见下方正靠坐着的赖昌,便自身旁揪出根干稻草朝那处扔去。
“小赖,说句话啊,平日这嘴不是挺讨嫌的吗。”
赖昌挥手将落到肩头的稻草扫去,只摸着胸前串起的那块碎玉,说道:“我阿弟在天上呢,夜里说话怕吵着他。”
话声才落,一撮稻草直往肩头砸来,赖昌不满地抖着手臂,转头就见顾南行拍了拍身侧的空位,冲他使了几个眼神。赖昌不情不愿地捡起手边的坛子,轻快地跃了上去,就往他身侧一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