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万升说:“今日东侧来报,大黎军队分四路行军,已有一队人马进入柠州地界了,但西下的暄和军路遇暴雨,行军队伍受阻,没能与袁牧城按时交汇。”
冯翰问:“进入柠州的那批大黎军队共多少兵力,还有多久到达柠州主营?”
“兵力应当和维明军相差无几,过万人的军队中必配辎重车队,行军速度提不上多少,再加上斥候返回时送报的时间来算,少说也要再行两日。”
冯翰缓缓点着头:“我军势必要在这两日里做足鏖战的准备,守住生州是底线,定要撑到大渪援军赶到之时……”
“报——”一声通报断了他的话声,冯翰眉头不展,直望向帐门处。
“将军,主营外八里处发现行军踪迹,恐是敌军夜袭!”
“多少人?”冯翰问。
“不敢肯定,地面的脚步和马蹄印迹杂乱,但斥候攀高远望,据火光判断,那队伍分为两列,十里长定是有的。”
十里,就是至少一万人,但这只是夜里目测的地步。
大渪军队尚未到达,那么来人只能是大黎军队,但柠州守军两万有余,敢贸然出动,定是有足够的把握进攻。
眼下军队将至,冯翰无暇多想,立马下令:“传令下去,分营速到前方支援,主营一万人先带粮后撤,剩余两万人,随我冲至前锋迎战掩护!”
点点火光聚成一条弯绕的长线,行至八里外的斥候方才看清那条火线久久不动,竟只是借用了一条干涸已久的水渠,往里填了杂草和酒,然后点火所造的假象。
可不待斥候再有机会回头,一柄利箭直穿心口,便只剩渐渐熄动的烟火还在夜中窜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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