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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颂越是这么想,便越是不自主地加重了力道。

易沁尘跟着停下动作,问道:“疼了?”

林颂回过神,收起了不太注重分寸的手指,轻声回道:“有点。”

今日亲卫军闯门,他出手时用右腕挡了一击,但当时伤得不重,可他瞧着自己的手腕,满心想的都是易沁尘,一时脑热,便对着门沿生生撞了过去,用蛮力将手腕又崴了一回。

听他喊疼,易沁尘将手中动作放得更轻,说道:“为什么不和季冬慈姑他们一起走?往后这儿可不比从前安宁。”

林颂抬眼看他,说:“可是你也没走。”

易沁尘轻笑着摇了摇头:“我们留在这儿是身不由己,但你若是想走,自然是可以走的,去留都是你们的自由。”

“絮果也不想走,可江公子还是把他送走了。”

“你们尚有大好时光,应当为自己欢喜地活着,有余力时再去照顾别人。”易沁尘收回了手,捡起桌面的帕子将两手擦净,才开始收拾药瓶。

“好了,药先留在这儿吧,明日省得你再拿一趟了。”易沁尘说。

林颂看着腕部的肿伤,低头嗅了嗅浓重的药香,问了一句:“你对谁都这么好吗?”

手中的药瓶不小心磕到了灯盏,易沁尘随之停顿了一会儿,才说:“如果我说,任你偷钱袋只是因为我也正好需要个借口来接近南行,你还会这么觉得吗?”

“会的,”林颂不假思索道,“如今我没有一点利用价值了,你还是对我一样好。”

“他们也是一样的。”易沁尘说。

“我知道大伙儿都很好,”林颂放低了声音,“但你是唯一一个见我受伤后,还会想着替我上药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