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袁牧城于忙碌的军务中脱身,恍然间意识到江时卿的依赖,便同他亲昵地相拥了许久,才揉着他的后脑,轻声说:“才辰时一刻,不再睡会儿?”

江时卿说:“寻不见你。”

“方才我只是回了趟靖平王府,走前总要回去打理一番,”袁牧城贴在他的耳边安抚道,“我在呢淮川,我还在。”

可江时卿乖得不像样,靠着他也不多话,俨然是只受了惊的小猫,就往大狗腹部的软毛里钻,翘着毛的尾巴还一晃一晃地露在外头邀宠。

袁牧城低头挨着他笑,伸手自他颈间抹去细汗后,便轻轻揪他的耳垂,带着些教训的语气说道:“这会儿不喊热了?鞋也不穿。”

江时卿没答话,只是钻在他怀里闷了半身的汗,才渐渐从半梦半醒中的惊惧里回过神来。

他长吁出一口气,站直了身子,问道:“今日也忙吗?”

“不忙了,”袁牧城说,“大姐已经随暄和军西下了,我从这头出发,约莫不出五日就能与她碰头。辎重队那边我也已经打点好了,明日你的人就跟着队伍走,等经由卞吾江时,他们再从队伍中撤出去,南下至鹤谷等你消息。”

江时卿心不在焉地点着头,眼里仍残留了些压抑,袁牧城伸指按住他的嘴角,往上一推,弄出个笑脸,这才让江时卿有了些笑意。

见他心情回暖,袁牧城说:“真的不同絮果那傻小子说一声吗,他见林颂留下了,到现在都以为自己也能留下。”

江时卿摇了摇头:“说了他反倒还不愿意走,明日灌了药藏在辎重队里,待他醒来时,要回头应当也来不及了。”

江时卿急于将身侧之人都送走,连平日里最近身的絮果也不留,袁牧城虽然知道这是江时卿为了脱身所做的准备,但心里还是发慌。